“元继谟没死?”
姜奇虎瞬间醒酒,猛然站起身来。
这怎么可能——
梵音寺使团返回大离途中,元继谟带皇城司心腹前去伏杀。这场伏杀虽然隐秘,但毕竟以失败告终,整只伏杀小队尽数死绝,姜奇虎早就调查过卷宗,审核了皇城司弩营名单,确认了此次伏杀属实。
先前与谢真碰面,他也隐晦打听了这件事。
元继谟已经死在了衢江,被斩了干干净净。
“此事确凿无疑。”
雪主声音复杂:“此刻元继谟正在皇城司地牢,核查名单,校验人手。”
“”
姜奇虎心底咯噔一声。
他猛然想起了上午离都之时,先生的反常叮嘱。
“皇城司首座之职,倾注了书楼多年心血。”
“往后你要好好坐稳这个位子,切莫让人抓到你的把柄。”
“倘若”
“倘若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暂时丢了这位子也没什么大碍。姜老爷子和我,都是看好你的。皇城司首座,次座,都只是浮云浮云而已”
一字一句,撞入心湖,激起千堆浪花。
那时姜奇虎并未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因为皇城司首座之衔已是十拿九稳,大局落定即便仁寿宫将其暂时压下,又能压得了多久?
谁有资格来与自己争夺皇城司首座之位?
倒不是姜奇虎居功自傲。
而是他很清楚,皇城盘根错节,他能站在这个位置,不仅仅依靠自己的努力。
比努力更重要的是背景。
他的背后是姜家,是书楼。
如果有人能抢走这个皇城司首座那么他背后的背景,便要压过姜家加上书楼
某种意义上来说。
他的“首座”之位,和姜家,和书楼,几乎是绑定在一起的。
姜家和书楼固若金汤,谁可撼动?
念及至此。
姜奇虎神色变得难看起来。
临近子时,皇城司地牢依旧灯火通明。
无数火盏摇曳,几乎将地牢照成白昼。
半柱香前,一位披着黑袍,佩戴黑面的仁寿宫特使踏入地牢有不少人认出了这位特使,前阵子仁寿宫钦定南疆荡魔名单目录之际,便是这位特使负责操办,负责宣读。
谁都不知道仁寿宫何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