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鬼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怂了?”
他比划了一下,想找个合适的词。
“这打法,跟娘们绣花似的,磨磨唧唧!”
陈峰闻言,笑了起来。
他放下铅笔,拿起桌上的茶缸喝了一口。
“绣花?你这个比喻倒也贴切。”
他指着沙盘上那些龟速前进的红色箭头。
“他们这是被打怕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佐藤那个蠢货,用一个炮兵大队的覆灭,总算给他们提了个醒。”
陈峰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睿智光芒。
“现在,在他们眼里,我们已经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了。”
他拿起桌上一个用来擦拭模型的刺猬标本,放在了沙盘中央的虎踞崖模型上。
“我们现在,是一只浑身长满了尖刺的刺猬。”
“他们不敢轻易下口,只能离得远远的,不停地朝我们丢小石子,试探我们的反应。”
王大柱看着那个刺猬标本,又看了看沙盘,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他们这是怕了咱们的重炮!”
陈峰笑着摇了摇头。
“别急,等咱们把他们的针线笸箩都给掀了,他们就该哭了。”
说着,他拿起铅笔,在沙盘上那片广阔的山区里,画出了十几条全新的、如同蛛网般扩散开来的蓝色机动路线。
这些路线,完美地避开了日军的侦察方向,却又像一把把尖刀,能从任何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插向敌人的侧翼。
日军总指挥部。
田中义一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一份份来自前线的报告,摆在他的面前。
“西路军遭遇不明炮火骚扰,损失一个班。”
“南路军运输队侧翼遭到攻击,一辆卡车被毁。”
“东路军派出的侦察小队,全部失联。”
那些攻击,零敲碎打,一击即走,根本无法锁定来源。
但每一次,都精准地打在了他的软肋上。
他精心构筑的“囚笼”,非但没有困住猎物,反而像一个漏风的筛子,处处都在挨打。
那只“刺猬”,根本没有待在原地不动。
它在动!
它在用它身上的尖刺,疯狂地、肆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