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所有炮兵部队,立刻撤出敌军120mm迫击炮的理论射程之外!”
“我们不能再被动挨打了!”
一名年轻的参谋下意识地小声质疑:“可是少将阁下,没有了炮火支援,步兵的进攻会非常困难,伤亡”
“闭嘴!”
田中义一猛地一拍桌子,那张名贵的梨花木桌子被震得嗡嗡作响。
他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那个参谋,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那也比坐在这里等死强!”
“我要用步兵!用刺刀!用帝国士兵无畏的勇气,把这些躲在山洞里的老鼠,一只一只地给我搜出来!碾碎他们!”
他的理智,正在被一种名为“耻辱”的烈火,一寸寸地吞噬。
他,田中义一,帝国陆军公认的“扫荡专家”,竟然被一群土八路的游击战术逼到了放弃自己最大火力优势的地步!
这是奇耻大辱!
他必须用最原始、最血腥的方式,找回场子!
他要看到敌人的鲜血,要听到他们的惨叫!
新的命令,如同一道道催命符,迅速下达到了日军的各个联队。
放弃炮战!
转为以联队为单位,进行地毯式搜索推进!
庞大的日军部队,像一台被强行拆解的机器,化整为零,以中队、小队为单位,开始深入那片地形复杂、处处危机的陌生山区。
这个决策,从军事角度看,愚蠢到了极点。
它主动放弃了日军最大的兵力与火力集群优势,将自己分散成了一个个易于被分割围歼的小目标。
但对于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的田中义一来说,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然而,这个在他看来能够“以本伤人”的无奈之举,却正中陈峰下怀。
虎踞崖指挥部。
当最新的情报通过步话机传到陈峰耳中时,他正拿着一把小刀,慢条斯理地削着一个苹果。
听完侦察兵的报告,他削苹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随即,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丝猎人看到猎物主动走进陷阱时,才有的那种冰冷而又快意的笑容。
扫荡专家?我看是运输大队长还差不多。
行吧,既然你这么客气,这些‘人头’,我就却之不恭了。
“连长,鬼子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