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掉,对着裴晏清哭喊道:“宴清哥哥!是不是她!是不是你娶的那个女人不让你见我了?她好恶毒的心思!我才是要嫁给你的人啊!你忘了小时候你说过要娶我的吗?”
这番颠倒黑白的哭诉,让裴晏清本就烦躁的心情,彻底跌入了谷底。
“宋吱吱你再胡说,我就让舅舅把你送到楼兰去!”裴宴清吓唬她!
他看着眼前这个撒泼打滚的少女,只觉得无比聒噪。
和方才那个女人,那个一言不合就要与他和离的沈青凰比起来,简直是两个极端。
一个清醒理智的让他心惊,一个愚蠢吵闹得让他心烦。
“还有,叫她嫂子。”
裴晏清忽然开口厉声说道。
宋吱吱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愣愣地看着裴晏清,仿佛没听清他说什么:“什么?”
裴晏清的耐心已经耗尽,他一字一顿,眼神冷得能掉下冰渣子。
“下次,学会了怎么说话,再到我这里来。”
“现在,”他厌烦地挥了挥手,如同驱赶一只苍蝇,“拖走!”
最后两个字,已是带上了不容抗拒的命令。
长风不再有任何犹豫,一把抓住宋吱吱的胳膊,任凭她如何哭喊挣扎,都毫不手软地将她往外拖去。
“宴清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被那个狐狸精迷了心窍了!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姑母评理!哇——”
宋吱吱凄厉的哭喊声,由近及远,最终消失在了院门之外。
裴晏清疲惫地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角,胸口一阵气闷。
他本以为,经过宋吱吱这么一闹,沈青凰那个女人,怕是不会再来他这里了!
毕竟,任谁撞见自己刚成婚的夫君,冒出这么一个哭着喊着要嫁给他的青梅竹马,心里都不会痛快。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或许会觉得这是对她的羞辱,从此关起门来,再不踏足他这主卧半步。
这样也好。
裴晏清自嘲地想。
他本就是个将死之人,所有的计划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
沈青凰的出现,是一个巨大的变数,将他所有的步调都打乱了。
她离得远些,他或许还能重新将这盘被搅乱的棋局,慢慢扳回自己预设的轨道。
然而,他想错了。
当晚,晚膳时分,卧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