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茫然地摊开手,“我只知道,临江月现在是我云照说了算。江主?那是谁?我不认识。”
他这副无赖的模样,若是换了旁人,怕是早就被气得七窍生烟了。
可裴晏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无悲无喜。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
“东宫动手了。”
云照敲击手心的动作一顿。
他脸上的嬉笑不变,眼底却有寒光一闪而过。
“哦?动了便动了。这京城里,哪天不死几个人,哪天没几家铺子被封?与我何干?又与你何干?”他依旧嘴硬。
“你我都知道,这与你我,都有干系。”
裴晏清不再与他废话。
他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了一卷用火漆封口的密信,随手扔在了桌上。
“啪”的一声轻响,在这安静的厢房内,却显得格外刺耳。
“你自己看。”
云照的目光落在那卷密信上。
信封是东宫专用的贡品云纹纸,火漆上印着的,是太子私印的苍龙图腾。
他脸上的风流笑意,终于一点点地收敛了起来。
他伸出手,修长的指尖有些微的凝滞,最终还是将那封信拿了起来。
拆开火漆,展开信纸。
信上的字迹,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宫詹事府主簿的手笔。
内容很短,只有寥寥数行。
可当云照的目光扫过那上面的字迹时,他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就变了。
如果说方才的他,是一柄藏在鞘中的风流宝剑,那此刻,这柄剑已然出鞘,锋芒毕露,杀气凛然!
他眼底的风流笑意寸寸碎裂,化作了淬了冰的杀机。
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危险的眯起,原本慵懒闲适的姿态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临大敌的紧绷与狠戾。
信上赫然写着——
“彻查临江月江主真实身份,严密监控国公府裴晏清动向,疑与旧东宫遗脉有关。”
“旧东宫遗脉”这五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云照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混账!”
云照猛的一掌拍在桌上,那张坚硬的紫檀木桌,竟被他拍出了一道清晰的裂纹!
他再也维持不住那副嬉皮笑脸的伪装,整个人如同被激怒的猛兽,焦躁地在房中踱步,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