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钩子,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狠戾。
裴晏清先是一怔,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衣料,清晰地传给沈青凰。
他非但没觉得她恶毒,那双多情的桃花眼里反而漾开了浓得化不开的欣赏与纵容。
“好一个‘长命百岁’。”他轻声重复,指腹摩挲着她微凉的手背,语气里满是玩味,“我猜,夫人这份厚礼,恐怕会让陆家那位小公子受用终身。”
他太懂她了。
这份礼,绝不会是明面上的刀光剑影,而是埋在锦绣之下,会慢慢发酵、腐烂,直至将陆家拖入深渊的引线。
沈青凰从他怀中退开半步,那双洞悉世事的凤眸在烛火下亮得惊人,前世今生的仇恨与算计在她眼底沉淀成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光是一份‘厚礼’,还不足以让他们万劫不复。”她转身,走向书案,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与理智,“真正的主菜,是那场即将到来的天灾人祸。”
她顿了顿,回眸看向裴晏清,目光灼灼:“世子,我有件事,需你全力配合。”
“夫人但说无妨,为夫洗耳恭听。”裴晏清慵懒地靠在窗边的软榻上,姿态闲适,眼神却专注而锐利,仿佛已经预料到她将要说出一番惊天动地的话来。
沈青凰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我要买粮,大量的粮食。”
“哦?”裴晏清眉梢微挑,这倒是在他意料之中,却又似乎比他想得更急切,“夫人是想效仿沈玉姝,也来一出开仓济民的善举?我已让云照去办了,江南的粮食”
“不。”沈青凰断然打断他,“云照月主的路子,是为国公府扬名,是为我们自己铺路。而我要买的这批粮,用途不同,路子自然也要不同。”
她走到裴晏清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我要用我们自己的钱,以我们自己的名义,去做这件事。而且,必须立刻,马上!”
这股迫人的气势,让裴晏清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他坐直了身体,神情也严肃起来:“为何如此急切?离你说的水患,至少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
“因为时不我待。”沈青凰一字一顿,字字如金石落地,“世子的身体需要长期用名贵药材温养,对吗?”
话题转得突兀,裴晏清微微颔首:“是。”
“这些药材,价值千金,长此以往,对国公府是一笔极大的开销。”沈青凰的思路清晰无比,语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