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见笑了。”
“见笑?”裴晏清轻笑一声,俯下身,与她平视,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我只觉得有趣得很。”
他看着她那双冰冷依旧,却因刚刚的胜利而染上了一丝别样神采的凤眸,声音低沉而蛊惑。
“世子妃,你让我看到了一场,比棋盘上更精彩的博弈。”
那双凤眸里,因方才那场不见血的厮杀而燃起的微光尚未褪尽,映着裴晏清含笑的眼,像是两簇在冰原上跳动的鬼火,美丽而危险。
沈青凰对上他探究的视线,神色未动,只将他俯下的身子轻轻推开些许,语气平淡地拉开了距离:“世子说笑了。不过是清理几件陈年旧物,免得它们发霉发臭,污了国公府的地界。”
她的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刚刚被她三言两语就吓得魂飞魄散的,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和兄长,而是几件可以随意丢弃的破烂。
“陈年旧物?”裴晏清直起身,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自胸腔中震颤而出,带着一丝愉悦的沙哑,“世子妃这个比喻,甚是贴切。”
他踱步回棋盘边,随手拈起一枚黑子,在指尖把玩,“只是,有些旧物,即便被丢出了门,也总是不甘心,会想方设法地爬回来,像附骨之蛆,惹人厌烦。”
沈青凰端起茶盏,将最后一口微凉的茶水饮尽,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却让她头脑愈发清醒。
“世子说的是。”她缓缓放下茶盏,发出“嗒”的一声轻响,清脆,且决绝。“所以,与其等着它发臭,不如寻个机会,一把火烧个干净,连灰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