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的指尖刚触到堆在仓库的枣木柴，木质就簌簌掉渣——原本密实的传统枣木，现在像泡发的海绵，用指甲一按就是个坑，凑近闻只有淡淡的木头味，没有半点该有的枣蜜香。“100亩全这样！”老秦把柴块摔在地上，火星都没溅起一点，“烧的时候光冒烟不旺火，陶窑烧10个瓮9个夹生！500套欧洲订单全被拒了，欧盟消协要咱们赔200万，这钱咱们拿什么赔啊！”
基地外的警笛声越来越近。保护区管理处的工作人员举着“盗伐追责”的牌子，身后跟着警察：“启星说你们教唆偷挖百年枣木，现在请配合调查！”人群里有人举着偷挖现场的视频，画面里启星人员戴着“基地员工”的袖标，评论区全是“传统手作破坏生态”“赶紧查封基地”的喊声。
林薇刚要说话，汉斯的越洋电话打进来，背景音里满是陶窑主的咒骂：“25家欧洲品牌全跟咱们断了合作！土耳其、摩洛哥的联盟方也退出了，说没启星的检测认证，产品根本出不了港！”电脑屏幕上，启星的“超仿传统燃料”广告正在循环——“带国际认证，保燃烧合格，5折就能买”，下面的订单量已经破万。
“种源！咱们连最后一点种源都没了！”王大姐抱着烧焦的枣种袋哭，袋子里的200斤原生野生枣种只剩黑灰，“启星的人烧了种源库，咱们再也没好种子了！”运营小张举着老赵手作的“退出联盟”通知，声音发颤：“老赵被威胁了，现在就剩咱们自己了”
联盟群里的消息更让人心沉。山西染坊发了张“启星永久排他协议”的照片，配文“跟着启星，至少能活下去”；河北竹编跟着转发，还在群里发了“基地野生枣种采集路线”的地图，启星的人立刻评论：“传统手作没了种源，早晚得断根，不如早点投靠我们”。
“断根？咱们老祖宗传了一百年的枣木鉴真法子，怎么就断根了！”婆婆突然从百年枣木工具箱里翻出个泛黄的本子，箱子上的铜锁都包了浆，木缝里还沾着褐色的枣木树脂，“你爷爷1920年在山区，就靠松脂油和燃烧香辨枣木！笔记里写着‘真枣木遇松脂油显褐纹，烧有枣蜜香，假的再像也瞒不过这两招’！”
林薇赶紧接过笔记，纸页脆得一碰就掉渣，用毛笔写着：“松脂油(采自30年以上松树)涂于枣木表面，传统枣木半时辰后显深褐色纹理，假木无；燃烧时，传统枣木会熔出淡金色蜜珠(枣木树脂)，假木仅焦糊味”，落款日期是“1920年9月27日”，旁边画着松脂采集、燃烧鉴别的示意图，连“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