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的指尖刚触到待发货的陶瓮，指腹就蹭到一丝细微的粉末——这是用新采购陶土烧制的第一批陶瓮，瓮身看似光滑，却比正常陶瓮轻了半斤。“不对劲。”她把陶瓮放进盛水的大缸，水面竟浮起一层淡白色油膜，“这陶土有问题！”
基地外的货车引擎声震得地面发颤。10辆装满1000套陶瓮的货车正准备出发，司机师傅拿着送货单催促：“欧洲客户等着收货，再耽误就要赔违约金了！”农户们围在货车旁，老秦攥着陶瓮碎片，眉头拧成疙瘩：“这陶土烧的瓮，怎么比平时脆？我刚才不小心掉地上，没摔多高就裂了！”
“启星的原材料垄断开始了！”王大姐抱着全球原料交易所的通知冲进办公室，纸页上“非合作品牌原料价格上调50倍”的红色印章像烧红的烙铁，“土耳其陶土矿、摩洛哥芦苇地全被启星买断了！咱们剩下的陶土只够烧500套瓮，再没原料就彻底停产！”电脑屏幕上，启星的“专属原料”广告正在循环——“非遗认证原料，保质量、保订单，仅限合作品牌”，下面的合作申请已经排到了明年。
“专利侵权诉讼来了！”张远举着法院传票，声音发颤：“启星告咱们用‘传统认证标准’侵权，要求赔偿300万欧元！20家欧洲小陶窑也收到传票，有的已经关窑了！”他的电脑突然弹出黑客攻击提示，屏幕上跳出启星的威胁文字：“再反抗，就曝光你们‘陶土有问题’的证据，让全球客户都不敢买！”
联盟群里的消息像泼了冷水。山西染坊发了张“启星原料供应协议”的照片：“50倍价根本买不起，跟着启星至少有原料”；河北竹编跟着转发，配文“专利诉讼拖不起，咱们还是和解吧”；土耳其陶窑作坊发来“暂停合作”私信：“启星说再跟你们合作，就断我们的原料，我们没办法”。
“没办法？咱们老祖宗靠土吃饭，还能被坏土难住？”婆婆突然从老陶窑的砖缝里抠出个陶制小盒，盒子上刻着“土鉴”二字，里面装着晒干的艾草、蒲公英和槐树叶，“你爷爷1915年在灾年里，就是靠这些老法子辨陶土好坏！这里面写着‘坏土遇艾草水显黑纹，遇蒲公英汁冒白沫，烧时会有怪味’！”
林薇赶紧打开盒子里的羊皮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取陶土粉末三钱，加艾草水搅拌，真土显褐纹，坏土显黑纹；再加蒲公英汁，真土无变化，坏土冒白沫；烧制时，真土有陶香，坏土有刺鼻味”，落款日期是“1915年8月20日”，旁边画着辨土步骤的示意图，连“艾草要选陈艾，蒲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