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精瘦的身影从前院里蹿了出来,脚步又快又急。
来人正是三大爷阎埠贵。
他本来正坐在窗边盘算着下个月的开销,一听到院门口这不同寻常的汽车动静,立马就坐不住了。
这一出门,好家伙!
阎埠贵的眼珠子唰地一下,就跟被磁铁吸住的铁钉似的,死死粘在了那两辆飞鸽自行车上!
锃亮的镀铬件,乌黑的烤漆,在院子灰扑扑的背景下,简直像两件稀世珍宝,晃得他眼睛生疼!
“哎呦!我的老天爷!”
阎埠贵搓着手,笑得一脸褶子凑了上来,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自行车,“雨生啊!你这是发大财了?”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了出去,像抚摸情人一样,小心翼翼地摸着冰凉的车架子,感受着那光滑的烤漆质感,喉结上下滚动,咽了口唾沫。
“这这可是飞鸽牌的!好东西啊!”
他绕着车子转了两圈,眯着眼,像个老道的估价师。
“就这成色,这派头,没一百六十块钱拿不下来吧?”
何雨生看着他这副财迷样,微微一笑。
“三大爷要是喜欢,改明儿也去搞一辆?您是人民教师,文化人,骑着车去上班,多体面。”
阎埠贵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垮了,那张老脸皱得跟苦瓜似的,连连摆手。
“哎呦喂,雨生你可别拿我开涮了!我哪有那个本事啊!”
他开始了他的经典哭穷。
“我那一大家子,六张嘴等着吃饭呢!每个月工资就那么点,算计到钢镚儿都不敢乱花,哪买得起这个哟!不敢想,不敢想!”
何雨生心中冷笑。
信你个鬼!
就阎埠贵这算计劲儿,家里存的钱怕是比谁都多。
他懒得再跟这老抠废话,脸色一正,沉声开口。
“三大爷,麻烦让让,我们还得搬东西进屋呢。”
阎埠贵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地往旁边挪了两步,嘴里却忍不住酸溜溜地嘀咕。
“哼,有钱烧的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省着过日子”
何雨水没理他,飞快地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何雨生和刘军立刻开始往屋里搬东西,这巨大的动静,终于把院里其他人家的人也给惊动了。
“嘿,哥,快来看!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