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落下,都让那片区域的倒影泛起一圈涟漪,浮现出一些极其模糊、一闪而逝的片段——那似乎是早已被遗忘的历史碎片?
“这这他妈是我们的未来?!”霍斩蛟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无法接受倒影中那个苍老、落魄的自己。
苏清晏紧紧咬住嘴唇,虽然看不见,但霍斩蛟的描述和那份通过感知传递来的绝望,让她明白了那倒影的含义。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身边的沈砚,却抓了个空。
沈砚怔怔地看着海面下那个不断滴落白焰泪水的透明轮廓。那就是“砚亡”时的自己吗?完全消散,只剩下一个承载着破碎山河的空壳,流着燃烧的、记录着被抹去历史的眼泪?
一股巨大的悲凉和荒谬感攫住了他。就在这时,彩光纸舟终于载着他们,抵达了悬浮镜城那巍峨的城门之前。城门高达数十丈,材质非金非玉,闪烁着清冷的光泽。城门上方,镌刻着两个扭曲、古老、散发着无尽吸力和死寂气息的大字——归墟!仅仅是看到这两个字,三人的神魂都仿佛要被吸摄进去,那是一种万物终结、万流归处的终极寂灭之感。
而就在这散发着死寂气息的归墟城门前,静静地站立着一个人。那人身着陈旧的司天监灰袍,身形单薄,面容竟赫然是顾雪蓑!但眼前的顾雪蓑,绝非他们认识的那个总是一副睡不醒样子、言灵术坑爹的长生者。他的面容,是十五六岁的少年的模样!眉眼间还带着未曾褪去的青涩,眼神却空洞得可怕,没有一丝属于“顾雪蓑”的灵光,仿佛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精致木偶。
“顾顾先生?!”霍斩蛟失声喊道,脑子彻底乱了套。这老妖怪怎么变嫩了?!还跑到这鬼地方守门?!
少年顾雪蓑对霍斩蛟的呼喊充耳不闻。他那空洞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精准地越过了沈砚“真实”的身体,落在了海面倒影中,那个正在滴落白焰泪水的透明轮廓上。
他抬起手,用一根苍白的手指,指向那不断滴落的燃烧泪珠。然后,一个冰冷、机械、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声音,从少年口中传出,回荡在这死寂的城门之前:“归墟纳尽逝水”“此泪非泪”“乃是被‘山河鼎’吞噬、抹去的”“历史残章。”
他的话语,如同最后的审判,为眼前的一切诡异景象,做出了注解。沈砚低头,看着自己(真实身体)的毫无异样的掌心,又看向倒影中那不断滴落的白焰泪珠。所以,他这“亡”,并非简单的肉消骨毁,而是化作了被篡改、被抹杀记录的历史的永恒痛苦?他的眼泪,成为那些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