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光纸舟的速度快得离谱,简直像一道贴海飞行的金色闪电,把墨蓝色的海水硬生生撕开一条长长的光痕。霍斩蛟从一开始死死抓住舟舷,到现在能勉强扎个马步,进步不可谓不大,就是嘴皮子依旧利索:“他娘的!这速度,比老子当年千里奔袭踹北漠王庭屁股还带劲!要是当年有这玩意,我能追着那帮狼崽子把他们祖坟都给扬喽!”
苏清晏忍不住轻笑,海风拂动她的雪白衣袂:“霍将军,晚舟姐这纸舟烧的可是财气和意念,不是你营里那些能啃草料的战马,省着点用。”‘嘿嘿,晓得晓得。’霍斩蛟挠了挠他那有些乱糟糟的头发,随即苦着脸摊开自己那双布满老茧、此刻竟隐隐浮现皱纹的大手,‘可这这衰老到底咋回事?老子还指望给主公当一辈子先锋呢!仗没打几场,人先蔫巴了?找谁说理去!’
沈砚沉默地摊开自己的手掌。阳光透过他近乎透明的掌心,映出下方流动的金色彩光,这景象诡异得让他心头沉重。衰老似乎在他身上停滞了,被心口那片日益沉重、仿佛与血肉长在一起的“山河图”硬生生抵住。但这真的是好事吗?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个活人,更像是个装力量的罐子。
‘清晏,你感觉怎么样?’沈砚更担心她。气运透支的是本源,苏清晏虽看不见衰老痕迹,但感知最敏锐的她,承受的压力恐怕是最大的。‘我没事。’苏清晏摇摇头,语气带着她特有的那种清冷调侃,‘反正也看不见,老了丑了还能省笔胭脂钱,挺好。’沈砚:“”得,白担心了。
霍斩蛟嘴角抽了抽,冲沈砚挤眉弄眼,那意思很明显:‘苏姑娘这心态,绝了!’纸舟在茫茫大海上不知疾驰了多久,头顶那片破碎的天空和垂落的气运瀑布如同永恒的噩梦背景板。他们也遇到过几座荒岛,感应到过几股强大的海兽气息,但财光纸舟总能灵巧地绕开,或者凭借绝对速度一溜烟冲过去。直到霍斩蛟那破锣嗓子再次炸响:‘快看!前面!有东西!’
沈砚和苏清晏立刻凝神望去。海天相接之处,一座巨大城市的轮廓正缓缓浮现。我的天!那城市也太漂亮了!琉璃瓦在阳光下流淌着七彩光泽,白玉墙剔透无瑕,无数高塔廊桥层层叠叠,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一层梦幻的流光溢彩里,简直像神仙用宝石精心雕出来的盆景!美得让人心醉,美得有点假!
‘乖乖隆地咚’霍斩蛟眼睛瞪得像铜铃,‘这地方,比皇帝老儿的金銮殿还气派百倍!咱们这是撞上仙缘了?’
连苏清晏通过感知“看”到那磅礴绚烂的城市气韵,脸上也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