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垚朱雀门?”
陈为勒住缰绳,枣红马打了个响鼻。他侧身回头,手虚按在剑柄上,语气沉稳。
“爷,昨日问过驿站驿卒,再行一日半路程,明日下午应该能望见城门。只是前方过了清河镇,有段路去年冲毁过,虽已修补,却仍多碎石,得放慢些脚程。”
柳柳抱着个绣着缠枝莲的布包凑到车边,她今年才十四,是赵玉琸从商行里带出来的孤女。
她掀开布包一角还在冒着热气,露出里面用油纸裹着的胡麻饼,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子。
“爷!这是昨日在镇上买的胡麻饼,我用暖炉捂着,还热着呢!您要是饿了,先垫垫肚子?等咱们到了大垚,就能好好歇一歇!”
赵玉琸接过胡麻饼,咬了小口,芝麻的香气在舌尖散开,目光却又落回远方的雾色里,轻声道:“也好,慢些走,正好把货单再理一遍。”
话音落时,风又掠过车帷,望着那片模糊的天际——那座承载着未来的城,终究是越来越近了。
车辙碾过青石长街时,赵玉琸正屈着指节轻叩车窗。指腹触到冰裂纹的琉璃,凉意顺着骨缝往里渗,像极了十日前在玉塞关喝到的那碗雪水。
“公子,前面就是大垚的朱雀门。”陈为的声音隔着车帘传来,带着常年练剑磨出的沉稳。
赵玉琸抬手拢了拢衣领,露出的腕骨细却不弱。他转向身侧的娄昭阳,见妻子正低头给暖炉添银丝炭。
“昭阳,把披风系紧些。”赵玉琸的声音比寻常男子高了些,带着刻意压出的沙哑,“立春,乍暖还寒时也不可大意。”
娄昭阳抬头笑了笑:“爷放心,我不冷。倒是你,方才在城门口看告示时,指尖都冻红了。”她说着便伸手过来,掌心的温度裹住赵玉琸的指节。
车帷被柳柳轻轻掀开一角,小姑娘捧着个描金漆盒,抽出一只手指着旁处。
“爷,夫人,你们快看!这街上卖的糖都能画得跟花儿一样!”
赵玉琸顺着柳柳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街角的糖画师傅正转着铜勺,琥珀色的糖丝落在青石板上,很快凝成一只展翅的鹤。
可他的目光没停多久,就落在了不远处的茶肆门口——两个穿着玄色锦服的人正盯着他们的马车,腰间的玉带钩雕刻似花状。
“陈为。”赵玉琸的声音沉了些。
“属下在。”陈为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别惊动他们。”赵玉琸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