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宴席上,众人聊起了大垚的商业局势,从江南的丝绸价格,到北方的粮食收成,罗曜偶尔会插几句话,句句都切中要害,既有数据支撑,又有自己的分析,显然对国家的财政状况了如指掌。
赵玉琸静静听着,时不时补充几句西域的商业情况,如安息香的产量、和田玉的行情,既展现了自己的专业性,又不过分张扬,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宴席过半,刘执徐看了看天色,对赵玉琸说:“琸玉公子,今日招待不周,还望海涵。日后公子在生意上有什么困难,若是能用得上户部的地方,尽管开口。”
赵玉琸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刘大人关照,在下感激不尽。”
众人起身离席,罗曜走到赵玉琸身边,递给他一张纸条:“这是我的住址,若是公子准备好了样品,可直接送到府中。另外,”他压低声音,“最近通商司对西域商人的货物核查得比较严,公子的货单最好整理得细致些,免得惹不必要的麻烦。”
赵玉琸接过纸条,指尖触到纸条上的墨字,心里一阵暖流。他知道,罗曜这话是好意,觉得他人不错,也是在提醒他——京城的水很深,处处都是陷阱,若是不小心,很容易栽跟头。
他拱手道:“多谢罗郎中提醒,在下记住了。”
罗曜微微颔首,转身跟着刘执徐离开了。赵玉琸站在院中,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手里捏着那张纸条。他知道,这场宴席绝非简单的招待,而是一场无声的试探。
风又吹过院子,梧桐叶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提醒他,前路漫漫,还需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