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亡的消息。
挚交好友就这样死于战场,对于周午澍来说是莫大的打击,十年前两人还曾约定,待从浔州回来一定要再一起赏中秋的月,登重阳的山。就这样脱下戎装进宫面圣,不顾永昌帝的怒火,只身来到浔州,为赵家收尸。
君命难违,为了不牵连周家其他人,周午澍服毒自尽,对外说是无法接受好友的离世,一病不起、药石无医。
就这样,曾经的大世家,一个消亡,一个衰败。
赵玉琸百感凄凉,身形踉跄。他望着周闻瀚沉静的侧脸,喉间发紧,不明白为何他现在能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些话。“所以......当年祖父接的是密诏?除了皇上,连周家都不知情?”
周闻瀚垂眸,语气沉的像一汪死水:“是。永昌帝给赵老将军的密诏,用的是暗纹火漆,只有掌印太监和将军本人能拆阅。我们后来也没有找到那封拆出的密诏,应该是老将军阅后焚毁了。”
“私兵......”赵玉琸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中原只知赵家拥兵自重,擅动干戈,破坏两国和谈,可谁知道......我们是奉了皇命?”他忽然笑出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祖父当时还对族人说‘等打完这仗,边疆战事平息,就能回都城了’,可他们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不过是皇上手里的蛐蛐,斗不胜便弃之如敝履!”
赵玉琸抹了把眼泪,声音沙哑,“所以你们才一直盯着我?因为我是赵家的遗孤,你们怕我暴露身份,引来杀身之祸?”
杨瑛拭去眼泪后,重新恢复了她那份多年独挑大梁的威严庄重。“正是。大垚的朝堂,从来都是落井下石的地方。如今你回来,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你是赵家遗孤,不仅你活不成,连周家都要被牵连。”
她起身朝着赵玉琸走进一步,眼神锐利如刀:“听我一句劝,明日就带着你的商行离开京城,回龟兹去。那里远离朝堂,没人会追究你的身份,你还能安稳过一辈子。赵家不能再死人了。”
“安稳过活?”赵玉琸猛地抬头,眼底只剩下熊熊燃烧的怒火,“老夫人,我不是当年那个躲在族人身后的赵玉珠了!我是赵玉琸,是赵家的遗子!我祖父、父亲母亲,还有族人,家兵,他们死得不明不白,背负着‘叛臣’的骂名,连祖坟都不能入——我怎么能安稳过一辈子?”
他攥紧拳头,毅然决然。“我要留在京城,我要站在金銮殿上,把赵家的冤屈说给全天下的人听!祖父、父亲、兄长和所有族人的牌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