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火盆放在地上,又取来纸钱和香烛。
蒋明安的神情顿时肃穆起来,他拿起打火机点燃三炷香,面朝火盆,向着东方肃立。渐渐地,悲伤的神色笼罩了他的面庞。
隔着两三米的距离,章恒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浓得化不开的哀伤。良久,蒋明安才将香插好,看着火盆中的纸钱燃烧、熄灭。
待最后一点火星熄灭,师母默默收走火盆,招呼章恒入座,还特地取出一瓶好酒:“小章,今天陪你师父喝两杯。”
章恒连忙应下,主动接过酒瓶,先给蒋明安斟满,再给自己倒上。他心里又生疑惑:师父平日很少喝酒,今天这是怎么了?刚才的祭奠,是在缅怀某位逝去的亲人吗?
他依旧将疑问压在心底,故意用轻快的语气打破沉闷:“师父,我敬您。”
几杯酒下肚,蒋明安的悲伤神色渐渐消退。师徒二人推杯换盏,不再谈论工作,而是聊些家常,更多的是关于章恒即将举行的婚礼。
从师父家出来,方才那一幕始终在章恒脑海中挥之不去:燃烧的纸钱,缭绕的香烟,还有蒋明安脸上那深切的悲恸。
时间进入九月下旬,婚期日益临近,一切准备就绪,只待佳期。
这天,章恒特地去酒店做了最后一次沟通。回到办公室刚坐下,邓飞亮就兴冲冲地走过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飞哥,什么事这么高兴,像吃了蜜蜂屎似的?”章恒打趣道。
邓飞亮眉飞色舞:“你刚才不在,不知道吧?分局组织我们年轻警员去打靶,主要练习手枪射击。就问你这消息带劲不带劲!”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即便是刑警,实弹射击的机会也不多,一年也就那么几次。这次训练主要面向年轻警员,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不在此列。
章恒闻言也兴奋起来。他刚领到新枪没几天,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好好熟悉一下。
次日清晨,章恒、邓飞亮等十几名年轻警察乘坐中巴车,在胡志华的带领下前往市局靶场。
分局没有自己的靶场,实弹射击都要到市局。市局的射击场设施先进专业,既有室内靶场,也有室外靶场。这次手枪射击训练安排在位于地下一层的室内靶场。
这是章恒第二次来到这里。
上次蒋明安带他来过一次,打了五十发子弹。就是那五十发子弹,让他的射击水平突飞猛进,虽然还称不上神枪手,但已经相当于别人练习两三千发子弹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