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已经泛黄的黑白合影,拍摄的正是这家店铺早期的模样——简陋的门面,手写的招牌,与现在的气派形成鲜明对比。
“听说你们这家店开了近二十年,”章恒的声音平和如常,“不知道以前的老板在不在?”
年轻店主恍然大悟,拍了下额头:“您是要找我父母啊!这家店确实是我爸妈白手起家做起来的,他们经营了快二十年,前两年才交给我打理。”
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我这就叫他们过来,他们就住在附近,五分钟就能到。”
趁着等待的间隙,章恒在店内缓步巡视。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一排衣架,最终停留在角落里的一个老式木质货架前,应该是新装修后还没得及清理出去的老货架。
这个货架与店内现代化的装修格格不入,架子上深深的划痕和磨损的边角,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约莫一刻钟后,一对老夫妇匆匆赶来。
老先生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夹克,步履却异常稳健;老太太则是一身素雅的灰色衣裳,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整齐的发髻。岁月在他们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但那双眼睛依然清澈有神。
“警察同志,这就是我父母。”年轻店主介绍道。
章恒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来意,然后将那几张衣物的彩色照片在玻璃柜台上依次排开。
照片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处织物的纹理、每一道缝线的走向都几乎能看清。
老夫妇戴上老花镜,凑在灯光下仔细端详。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淌,只有店外偶尔传来的车鸣声打破这份宁静,阳光透过玻璃门,在照片上投下移动的光斑。
“这些款式确实很老了。”赵大爷喃喃自语,布满老茧的手指在一张上衣外套的照片上轻轻摩挲,“领口这个设计,袖口这个螺纹像是十几年前的样式”
突然,他的手指停住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恍然:“老婆子,你看看这件,是不是咱们开店头几年进的那批货?”
赵大妈接过照片,凑到眼前端详良久,布满皱纹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确认的神情:“没错,是卖过,那还是咱们开店头两年的事,得有十七八年了,那会儿这种化纤面料正流行,进价还不便宜哩。”
章恒感到一阵电流般的激荡穿过全身,仿佛在漫长的黑暗中终于看到了一线曙光。
他强压住内心的激动,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