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排走访的指令已经层层下达,整个青山分局如同一台精密的仪器高速运转起来。
专案组办公室内,烟雾缭绕。
邓磊又摸出一支烟,在桌面上轻轻顿了顿,随着打火机“咔嚓”一声,橘黄色的火苗窜起,映照着他疲惫的双眼。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雾从鼻腔缓缓溢出,在他面前,烟灰缸早已堆满烟蒂。
“章恒同志。”邓磊的声音在烟雾中显得有些沙哑,“不管压力多大,难度多大,这个案子我们必须拿下。”
章恒坐在他对面,手中捧着一本刑事科学技术前沿,书页已经翻过大半。
他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
与邓磊的焦灼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章恒周身散发着一种近乎禅定的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这堆白骨背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破碎的家庭。”章恒终于抬起头,目光如炬,“我们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这句话说到了邓磊的心坎里。
多少个不眠之夜,他眼前总会浮现那具白骨的影像,想象着它曾经是一个怎样的人,有着怎样的生活和牵挂。
两人正说着,走廊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踏得铿锵有力。
重案中队中队长孙全的身影还未出现在门口,他那洪亮的声音已经先一步传了进来:
“邓队!重大发现!重大发现啊!”
邓磊“刷”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快!详细说说!”
孙全大步流星地走进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脸上却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他先是向章恒投去一个敬佩的眼神,这才喘着气汇报道:
“两个重大突破!第一,九郎山村的一位大妈确认,十七年前给她丈夫买过一条和死者同款的长裤,连裤脚的走线方式都一模一样!”
他边说边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条深灰色的涤纶长裤,裤脚处特有的双线缝制法清晰可见。
“第二,”孙全继续道,声音又提高了几分,“一个小贩认出那个打火机是他十六年前卖过的款式,他说得很肯定,因为那是他刚开始做小贩时进的第二批货,印象特别深刻!”
这两个发现如同黑夜中的两道闪电,瞬间照亮了案件的迷雾。
邓磊感到肩上的重压顿时轻了不少,嘴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