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个想要巴结章恒、或者试图在高书记面前图表现的人,翻出这些旧账,拿他许忠义当“投名状”,那他可就彻底完了!
光是想想,就让他不寒而栗。
思前想后,他觉得目前唯一稳妥的办法,就是赶紧办个病退,提前退休,脱离这个是非之地。
然后再利用这些年“积累”下的人脉和财力,想办法运作一下,最好能移民到国外去。
反正捞的钱也够下半辈子挥霍了,远离这里,才能保证安全。
后勤部门那间略显杂乱的大办公室里,许忠义坐立难安,内心充满了焦虑和恐慌。
他又忍不住掏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试图用尼古丁来麻痹紧绷的神经。
烟雾缭绕中,他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他刚才又去找了一趟胡志康,询问病退申请的进展。
但明显感觉到,胡志康的态度比以前冷淡疏远了很多,打起了官腔,说什么“要走流程”、“需要研究”,完全没了往日那种称兄道弟的热络。
这一切,都是因为章恒!因为他是高书记的女婿!而自己,偏偏往死里得罪过他!
怎么办呢
许忠义掐灭烟头,又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要不,找个机会再约一下胡志康,下点血本,送一份厚礼,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帮忙把病退手续尽快办下来?
虽然胡志康现在态度变了,但只要利益足够,未必不能打动他。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他忧心忡忡地想着,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章恒对这些背后的暗流涌动并不知情,当然,即便知道,他此刻也不会过多在意。
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几乎都沉浸在学习和思考之中。
这些天,他已经啃完了好几本大部头的专业书籍,感觉自己的知识体系更加完善,理论功底也跃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这种精神上的充实感,远非纠结于个人恩怨所能比拟。
当他又一次从知识的海洋中抬起头时,发现窗外天色已晚,办公室的灯光早已亮起。
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过了下班点许久。
大办公室里空了一大半,同事们大多已经下班离开,只有他因为过于专注,浑然未觉。
他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臂和腰肢,发出轻微的骨骼声响,然后开始简单地收拾桌面上散落的书籍和笔记,准备下班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