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咳血伤身。”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医者的警告:“看你此刻面色潮红,太阳穴青筋隐现,已是怒火攻心,引动旧疾之兆。我若是你,现在最该做的不是逞强,而是立刻平心静气,寻个郎中好好调理。否则,下次废掉的,恐怕就不只是一条腿了。”
这番话,如同冷水浇头,让三爷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他下意识地感受自己的呼吸,果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再联想到自己确实多年前肺部受过重创这女人说的,竟然全中!
她不仅身手诡异,眼力更是毒辣得可怕,自己在她面前,仿佛毫无秘密可言。
这种被人彻底看穿的感觉,比刀剑加身更令人恐惧。
他看着沈青崖那模糊的帷帽轮廓,只觉得那后面藏着一双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再想到黑疤脸说的“邪法”,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斗志。
“走我们走!”三爷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仓皇。
走我们走!”三爷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仓皇。
“且慢。”沈青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止住了他们的脚步,“王家的赔偿,还有你们的道歉。”
三爷僵在原地,脸上青红交错,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这脸他实在拉不下来。
一旁的王家婶子见状,生怕再起冲突,连忙挤出笑容打圆场:“不、不用了!沈娘子,我们没事,真的没事各位好汉慢走”
沈青崖闻言,帷帽微不可察地轻轻一动,终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人心若怯,匪气便张,终究是人愈善,愈易受欺凌。
那三爷如蒙大赦,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脸面,在手下的搀扶下,几乎是落荒而逃。
黑疤脸等人更是屁滚尿流,搀起受伤同伴,瞬间作鸟兽散,消失在村口小道。
村口重归寂静,夜风拂过,只余下沈青崖压抑的低咳声,在空旷处显得格外清晰。
方才一番看似轻描淡写的应对,实则耗神费力,此刻松懈下来,帷帽下的脸色想必又苍白了几分。
“沈姐姐,您没事吧?”小石头和几个村民赶忙围上前,语气里满是担忧。
“无妨。”
她直起身,声音裹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倦意,语调却仍是平日那般疏懒温和:“都回吧,夜里关好门户。”
她不再多言,只收好银针药囊,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