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让海里的王八叼了去,也好过当个没娘疼的野孩子!呜呜呜”
他一边哭嚎,一边偷偷抬起眼皮观察沈青崖的反应,见对方没动静,哭得更加抑扬顿挫,甚至还配上捶胸顿足的动作:“爹啊!您在天之灵看看吧!儿子找到娘了,可娘她不认我啊!您把我生得这么人高马大有什么用,连娘亲的心都挽不回!我不孝啊!”
沈青崖:“”
她感觉自己不是站在自家小院,而是站在了某个蹩脚戏班子的舞台中央。
额角的青筋蹦跶着,她试图抽回自己的腿,却发现被这“逆子”抱得死紧。
帷帽下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你先给我松开!起来!像什么样子!”
“娘不答应,儿子就长在这儿了!以后这就是儿子的根!”
林啸耍起赖来毫无心理负担,甚至把脸在她裙摆上蹭了蹭:“娘,您看,我会干活,能吃呃不是,我吃的不多!我还会孝顺您!您就当捡了只看家护院的大狗,给口饭吃就行!娘——!”
这时,连旁边马厩里嚼干草的灰影都停下了动作,扭过头,马眼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幕。
沈青崖看只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夹杂着想要清理门户的冲动,直冲天灵盖。
她活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但这种路数的,真是头一回!
正当这边“母子”僵持不下,院门外闻声赶来的邻居赵家婶子挎着菜篮子,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扬声笑道:
“哎哟,沈娘子,训儿子呢?要我说啊,你这儿子多孝顺!干活又卖力气!这十年来我们都觉得你深藏不露,原来藏的是个好大儿!”
另一个刚巧路过的孙大妈也立刻停下脚步,踮着脚往院里瞧,啧啧称赞:
“就是就是,沈娘子,你可是有福气了!瞧这院子收拾的,多利索!哎哟,瞧瞧,连屋顶都帮你修了?真是贴心又能干!”
这话像是提醒了林啸,他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也顾不上哭了,一抹脸,指着房顶,带着鼻音却无比自豪地嚷道:“娘!您看!屋顶我都帮您修好了!以后再也不漏雨了!”
仿佛那歪扭的新茅草是他无上功绩的证明。
小石头和他的一群小伙伴也闻讯跑来,挤在院门口看热闹,起着哄喊道:“啸哥厉害!”
“啸哥孝心感天动地!”
“屋顶?”沈青崖被这七嘴八舌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