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年的棋局,眼看就要收官,却被这横空出世的变数全盘打乱,生生毁于一旦。
“秦明凰啊秦明凰你的运道,还真是”
他低声自语,后半句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复杂难言。
真真是命不该绝,竟让她在绝境中硬生生闯出了一条生路。
经此一劫,否极泰来,莫非日后真能一路坦途了?
这声叹息里,混杂着太多难以名状的情绪。
是多年谋划功亏一篑的失望?是对前路陡然生变的迷惘?抑或还有一丝连他都讲不清的解脱?
李大鲸收敛心神,迈步走向宅邸另一侧的正厅书房。
还未走近,便听得里面传来抑扬顿挫的讲课声。
那是他花重金为儿子请来的西席夫子,正在讲解经义策论。
李大鲸并未通传,直接推门而入,打断了室内的教学。
“先停一停,”目光越过有些错愕的夫子,落在书案后正对着文章愁眉苦脸的儿子身上,“为父要离开凤京了。”
李轩明显怔住,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走就走呗。”
那夫子见状,识趣地拱了拱手,默默退出了书房。
李轩伸展了一下因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腰背,即便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错愕,面上却也未见太大情绪起伏。
原本他与这位生父就谈不上亲近,这辈子见过的面屈指可数。
过去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已是他们父子间最漫长的时光了。
“皇商资格的事情基本敲定了,后续事宜我留了得力人手打理,他们会住在你府上。
若有什么需要,或遇难处,可直接吩咐他们。”
李大鲸语气平淡地交代着。
李轩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书页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书房内突然陷入一种尴尬的沉默,一对血脉相连却形同陌路的父子,相对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李大鲸打破了沉寂,语气放缓了些:
“知道你此番入京,心中所图为何。
你那位救命恩人六公主的事,为父也听说了几分。”
他顿了顿,看着儿子瞬间绷直的脊背,继续道,
“为父支持你,能做到何种地步,全看你自己的本事和造化。
倘若真能得偿所愿,为父必为你备下一份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