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檀香扑面而来。密室比外面的书房更小,约摸只有丈许见方,里面陈设简单,一张案几,一把椅子,墙角燃着一个香炉,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而张启明,就端坐在案几后的椅子上,双目紧闭,面色平静,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他穿着一身常服,双手放在膝盖上,姿态端正,没有任何挣扎或痛苦的表情。
仵作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周围的地面,见王烈进来,起身拱手:“总捕头。”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王烈问道。
仵作摇摇头:“暂时还没发现异常。死者体表没有明显外伤,神态安详,初步判断可能是突发恶疾。不过具体死因,还得回去验尸才能确定。”
“突发恶疾?”林越眉头微蹙,走上前,目光仔细扫过密室的每一个角落。
密室的墙壁是实心的,没有窗户,只有顶部开了一个巴掌大的透气孔,用细密的铜网罩着,铜网完好无损,别说人了,连只猫都钻不进来。地面是青石板铺成,缝隙里积着薄薄的灰尘,没有任何脚印或拖拽的痕迹。
他走到案几前,案几上放着一本账册,一支毛笔,还有一个空了的茶杯。账册翻到记录盐税的一页,上面的字迹工整,没有任何涂改或凌乱的痕迹,显然张启明死前正在正常处理公务。
林越拿起茶杯,凑到鼻尖闻了闻,没有任何异味。他又检查了笔洗和砚台,也没发现异常。
“这密室除了那扇暗门,再无其他出入口?”林越问道。
老管家连忙点头:“是的,这密室是大人亲手设计的,为的就是存放重要账册和文书,除了那扇门,绝无其他通道。”
“张大人近来身体如何?有没有什么旧疾?”林越又问。
张夫人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密室门口,听到这话,抽泣着道:“老爷身体一向硬朗,每年都请太医问诊,没什么大病,就是偶尔会咳嗽几声,怎么会突然突然就”
林越没再说话,目光重新回到张启明的尸体上。他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死者的神态。正如仵作所说,张启明的表情十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像是死于病痛或意外。
但林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伸出手,想要检查一下死者的指甲,却被仵作拦住:“林捕头,验尸自有规矩,不可随意触碰。”
林越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仵作约莫五十多岁,穿着一身灰色长衫,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