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那是剧毒之物,服下后痛苦不堪,死前必是面目狰狞,怎么可能像张大人这样安详?再者说,牵机散入口即有苦味,张大人难道会自己喝下去?”
“若是微量呢?若是混入食物或水中,苦味被掩盖了呢?”林越步步紧逼,“若是有人用针将毒素注入体内,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中毒呢?”
他指向耳后的小孔:“这不是蚊虫叮咬,是针孔!有人用极细的针,将牵机散注入了张大人的体内。毒发时间约一个时辰,所以他进密室后不久就已死亡,而毒素延缓了僵硬,让您误以为他死在子时!”
“一派胡言!”老仵作脸色涨红,显然被林越的话激怒了,“用针注毒?亏你想得出来!牵机散哪有这么用的?再说,血液里要是有毒,老夫用银簪试过了,没反应!”
古代验毒多用银器,认为银遇毒会变黑,但实际上,银器只能检测出含硫的毒素,对牵机散这类生物碱完全无效。林越自然知道这一点。
“银簪验不出来的毒,不代表没有。”林越沉声道,“李仵作,能否取一点死者的血液,用烈酒浸泡,再加入少量明矾,看看会不会有沉淀?”
这是他根据现代化学知识想出来的简易检测法:牵机散的主要成分在酒精中溶解度低,加入明矾后可能会形成细微沉淀。
老仵作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连连摆手:“胡闹!哪有这么验毒的?血液岂是能随便折腾的?林捕头,我看你是查案查魔怔了!告诉你,这案子就是暴病身亡,老夫这就写验尸格目,你要是不服,自己去找总捕头说去!”
他说着,拿起笔就要在验尸格目上签字画押。
“等等!”林越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手,“李仵作,此案若真如你所说,是暴病身亡,那自然皆大欢喜。可万一我是说万一,真的是中毒呢?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张大人是朝廷命官,死得蹊跷,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如何对朝廷、对百姓交代?”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老仵作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握着笔的手顿住了。
旁边的小徒弟也忍不住劝道:“师父,林捕头说得也有道理,要不就试试?反正也不费事。”
老仵作犹豫了半天,看着林越坚定的眼神,又想起王烈昨夜的嘱咐“任何异常都不能放过”,终于咬了咬牙:“好!就依你!要是折腾不出东西来,林捕头,你可得给老夫赔罪!”
“若真是我错了,任凭李仵作处置。”林越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