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等他跟人接头时再动手。记住,尽量抓活的,尤其是那个接头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明白!”小李应声而去,脚步轻快,显然对这趟差事充满期待。之前林越破获密室凶案的关键线索时,不少老捕快还觉得这新来的巡捕长“纸上谈兵”,可昨夜林越一拳砸出青石浅坑的事传开后,队里的人再看他,眼神里已多了几分敬畏。
林越重新坐回案前,却没再看卷宗。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赵六的模样——中等身材,微胖,右手食指第二节有层厚厚的老茧,那是常年握菜刀磨出来的;说话时总爱低着头,眼角却会不自觉地瞟向对方,是个典型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性子。
“这种人,贪财,但更惜命。”林越暗道。五十两银子或许能让他动心,但真到了要掉脑袋的时候,他未必敢硬扛。只要抓住他的软肋,不愁撬不开他的嘴。
夜色渐深,西城的街巷渐渐沉寂下来,只有几处酒肆还亮着灯,隐约传出猜拳行令的喧闹。
张府后厨的柴房里,赵六缩在草堆上,手里攥着个油布包,掌心的汗几乎要把布包浸透。半个时辰前,他那开杂货铺的表亲偷偷跑来传话,说刑捕司的人在城西药铺查到了“牵机散”的线索,好像还抓到了个卖药的伙计,正往死里审呢。
“不可能那药铺老板收了我二十两银子,说好了绝不外传的”赵六喃喃自语,声音发颤。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当初刘谦找到他时,只说让他给张大人的汤里加“点料”,事后给五十两,保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他当时被银子迷了心窍,加上刘谦拍着胸脯说“出了事有大人顶着”,便稀里糊涂应了。可真等张大人死了,他才后知后觉地怕起来——那可是户部主事,杀官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这几日刑捕司的人轮番问话,尤其是那个新来的林巡捕长,眼神跟刀子似的,总盯着他袖口的沉香粉末问东问西,吓得他夜里总做噩梦,梦见自己被拖到刑场砍头。
“不行,不能等。”赵六猛地站起身,油布包里是他这几年攒下的碎银和几件换洗衣物。他想跑,可又不知道该往哪跑——刘谦说好了案发后会来接他,可这都过了三天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就在他六神无主时,柴房的门被轻轻敲了三下,节奏奇特——咚、咚咚。
赵六浑身一激灵,这是他跟刘谦约好的暗号!
他连忙吹熄油灯,摸到门边,压低声音问:“谁?”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