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近时,才发现药铺的门是虚掩着的。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混杂着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柜台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低头碾药,听到动静,抬起头,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
“几位抓药?”老者的声音有些沙哑,打量着林越三人的穿着,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林越亮出腰牌:“刑捕司办案,查三个月前的钩吻草买卖记录。”
老者的手猛地一顿,碾药的杵子在石臼里发出“咔”的一声轻响。他放下杵子,干咳两声道:“钩吻草?那是毒药啊,小店哪敢卖”
“是吗?”林越走到柜台前,目光扫过老者略显颤抖的手指,“我听说,贵铺虽门面小,但‘门路’广,不少不方便在大药铺买的东西,都能在这儿找到。”
这话是他从老周那里听来的。老周在郡城当捕快多年,知道些市井秘闻——回春堂的掌柜姓吴,早年是走方郎中,人脉复杂,暗地里确实做些特殊药材的买卖,只是从不声张。
吴掌柜的脸色更白了,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大人莫要听信谣言,小店小店真没有。”
“吴掌柜,”林越语气放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张启明大人在密室中被毒杀,用的就是牵机散。此案关系重大,若你知情不报,便是包庇凶手,按律当斩。但若你肯说实话,不仅能脱罪,刑捕司还能保你周全。”
吴掌柜的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显然是知道些什么,却在极度犹豫。他沉默了片刻,突然压低声音:“大人,这事儿牵扯太大,我一个小老百姓,担待不起啊。”
“你担待不起,难道张大人的冤屈就该石沉大海?”林越逼近一步,“买毒药的人是谁?是不是一个三十多岁、中等身材、左手食指有块疤的男子?”——这是他从刘谦卷宗里看到的特征。
吴掌柜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后退一步:“你你怎么知道?”
“看来我没猜错。”林越心中一喜,知道找对了地方,“那人是不是叫刘谦?”
吴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瘫坐在身后的板凳上,双手捂住脸,嘴里喃喃道:“造孽啊造孽啊”
小李见状,上前一步就要呵斥,被林越拦住。他知道,吴掌柜这是怕了,毕竟敢买剧毒之物杀官的,背后必然有大人物,寻常百姓哪敢招惹。
林越示意小李和另一名捕快在门口守着,自己则搬了张凳子,坐在吴掌柜对面,声音沉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