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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家国骤变(2)

动频繁、城门盘查森严、夜间捉拿“乱党”的恐怖传闻。谢家塾学早已停了课,学童们都被家人接回,偌大的宅院显得格外空旷冷清。

谢明远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几乎足不出户。谢文渊偶尔从门缝窥见,父亲并非在读书,而是对着墙上那幅皇舆全览图发呆,手指无意识地在长江流域滑动,或是反复摩挲着案头那方祖传的紫石澄泥砚,眼神空洞。

八月二十五(10月16日)傍晚,天色阴沉,秋雨欲来。福伯神色慌张地引着一位头戴瓜皮小帽、穿着绸缎长衫的中年人匆匆进来,那是与谢家偶有来往的米商赵掌柜。赵掌柜不及寒暄,压低声音对谢明远道:“明远兄,大事不妙!城内旗营已得密令,要严查与武昌逆党有牵连者,凡有资助革命军嫌疑的,格杀勿论!听说听说前几日来找过你的那个姓孙的学生,昨夜在码头被抓,今早已在东门外枭首示众了!”

谢明远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他身体晃了晃,勉强扶住桌案才站稳。

“还有,”赵掌柜凑得更近,声音几不可闻,“连魁将军已下令,即日起紧闭荆州城门,只许进,不许出!城内粮食物资,优先供应旗营。看这架势,是要死守待援,或者清算城内汉人了!”

赵掌柜匆匆离去后,谢家宅院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云娘紧紧搂着谢文渊,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谢明远独自在书房里呆坐了整整一个时辰,出来时,仿佛苍老了十岁,但眼神里却多了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哑着嗓子对云娘吩咐:“去,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现银、银票、我娘留下的那几件首饰,还有城东那三十亩水田的地契,都收拾出来。”

云娘惊愕地看着他:“先生,你你要做什么?”

谢明远没有回答,转身对福伯道:“福伯,你去地窖,把那个樟木箱子抬上来。”

那口沉重的樟木箱被抬到书房,打开后,里面并非金银,而是整整齐齐码放着的书籍、信札和几卷画轴。谢明远小心翼翼地从中取出一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物件,拆开油布,赫然是一柄装饰古朴的青铜短剑,剑身布满暗绿色的铜锈,但刃口处隐隐有寒光流动。

“这是”云娘倒吸一口凉气。

“祖上传下的,说是明末抗清时一位先祖的佩剑。”谢明远抚摸着冰凉的剑身,语气平静得可怕,“藏了近三百年,本以为永无重见天日之时。”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妻儿惊惧的脸,最终落在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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