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光宗耀祖!你们是革命的骨干,是未来中国新军队的种子!我们的军队,要有主义的军队,要明白为谁打仗,为什么打仗!”
他谈到军队的政治工作,谈到军民关系,谈到革命理想与军人天职的统一。“我们要建设的,是一支懂得反对帝国主义、反对军阀、保护人民利益的革命武装!每一个军官,不仅要懂得军事,更要懂得政治,要能做士兵和群众的工作!”
谢文渊听得入了神。他想起古书里“岳家军”、“戚家军”的纪律严明、爱护百姓,但那更多是依赖于将领个人的品德。而周主任所描述的,是一种制度化的、根植于全新主义的军民关系和政治工作体系。这完全颠覆了他对“军队”的认知。他不再是那个仅仅为了复仇或者寻求一条生路而拿起枪的谢文渊,他开始思考,自己手中的枪,究竟应该指向何方,又应该守护什么。
课堂之外,思想的碰撞同样激烈。同学们来自五湖四海,背景各异,对时局、对主义有着不同的看法。休息时间,常常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学生聚在一起,激烈地争论着。
“我认为,唯有彻底铲除封建余孽,实行激进的土地革命,才能唤醒工农!”
“不然!当前首要之敌是帝国主义和北洋军阀,应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包括开明士绅!”
“三民主义是根本,工产主义亦有其可取之处,关键在于如何结合中国实际”
谢文渊大多时候是沉默的倾听者。他的理论基础薄弱,无法参与那些引经据典、主义纷争的辩论。但他会把听到的、思考的,与自己切身的经历一一对照。他想起了吴家地主吴满囤的贪婪与残忍,想起了那些被沉重租税压弯了腰的佃农,想起了母亲病重时无钱医治的绝望“扶助农工”、“平均地权”,这些原本抽象的口号,在他心中渐渐有了血肉,变成了具体而迫切的诉求。
一天夜里,同队一个来自湖南、平时较为活跃的同学王启明(化名),悄悄塞给他一本薄薄的、封面粗糙的小册子,低声道:“文渊,看看这个,小心些。”
谢文渊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清了封面上的字——马列宣言(早期节选本)。他的心猛地一跳,像捧着一块火炭。他偷偷藏好,在之后几次夜间站岗或难得的独处时间,如饥似渴地、带着一种隐秘的激动阅读起来。“一个幽灵,工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徘徊”那犀利而充满力量的文字,那对旧世界毫不留情的批判,那对未来社会的宏伟构想,如同在他面前打开了一扇全新的窗户,让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