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几乎破音:“参参谋长!消息!广播!延安广播!日本日本天皇发表终战诏书了!鬼子投降了!我们胜利了!!”
刹那间,整个指挥部院子仿佛凝固了一秒,随即,巨大的声浪猛地爆发出来!
“胜利了!”
“抗战胜利了!”
“小鬼子投降了!”
干部们、战士们从各自的窑洞、岗位上涌出来,相互拥抱,跳跃,很多人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地流淌。有人把帽子抛向天空,有人激动地对着山谷呐喊。压抑了八年的苦难、牺牲和仇恨,在这一刻,化作了无法抑制的狂喜和宣泄。
谢文渊站在原地,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他接过那张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的抄报纸,上面的字迹在他眼前有些模糊:“日本政府已接受波茨坦公告,无条件投降”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极度欣慰、沉重释然以及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胸膛。他感到喉咙发紧,眼眶发热。八年了从卢沟桥的炮声到平型关的捷报,从武汉会战的烽烟到中条山的血战,从太岳山区的艰苦转战到无数个枕戈待旦的日夜多少战友血洒疆场,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多少山河破碎这一切,终于,在今天,看到了尽头!
他想起了武昌起义那年,牵着母亲的手在长江边逃难,身后是燃烧的家园;想起了母亲在破庙里咳血而亡,将半块徽墨留给他;想起了黄埔军校的操练,北伐战争的负伤;想起了在长沙战地医院与婉茹的初遇,那本烫金的工铲当宣言;想起了中条山上的铁血鏖战,延河畔的短暂相聚个人的命运,家族的变迁,与整个民族的苦难和抗争如此紧密地交织在一起,每一步都走得如此艰难,又如此坚定。
“参谋长!我们赢了!我们真的赢了!”警卫员小张抓住他的胳膊,又哭又笑。
谢文渊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荡的心绪。他拍了拍小张的肩膀,目光扫过院子里激动万分的人群,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却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同志们!是的,我们胜利了!这是中华民族的伟大胜利!是无数先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胜利!”
欢呼声再次响起,更加热烈。
但谢文渊紧接着抬高了声音:“但是,同志们!胜利来之不易,保卫胜利果实同样重要!日本虽然宣布投降,但很多地方的日军还没有放下武器,伪军还在观望,国内外的反动势力可能不甘心失败!我们不能被胜利冲昏头脑!要立刻行动起来!”
他的话语让激动的场面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