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老夫人高兴,早凑上来搭话了,哪像她这样,安安静静的,只做该做的事。
“快起来,”老夫人看着她单薄的衣裳,眉头皱了皱,“天这么凉,怎么不多加件披风?手炉也没带一个,瞧着都冷。”
江晚宁笑着直起身,把食盒递给旁边的小丫鬟,轻声解释:“回老夫人,早起守着炉子熬粥,满屋子热气,倒不觉得冷。走在路上才觉出风凉,又怕粥凉了失了药性,就没回去取披风。”
她说的是实话——为了熬这粥,她盯着砂锅搅了近一个时辰,生怕糊底,手心都沁了汗。
这会儿站在暖烘烘的屋里,倒觉得后背有些发寒,只是她没说,只往门口挪了挪,怕自己带进来的寒气扰了老夫人。
老夫人见她这般体贴,眼底的慈爱又浓了几分,摆了摆手:“傻孩子,晚一刻也无妨,冻着自己才不值当。”
刘嬷嬷早已接过食盒,掀开盖子,一股清甜的香气就飘了出来。她笑着问:“表小姐今日熬的是什么?闻着倒清爽。”
“是百合杏仁粥,”江晚宁轻声道,“百合能滋阴润肺,解秋燥,从根上缓咳嗽,还能安神助眠;杏仁是润燥止咳的,一者治本一者治标,正合老夫人眼下的身子。想着您早上胃口浅,熬得糯些,当早膳吃正好。”
老夫人和刘嬷嬷对视一眼,都笑了——这孩子,连“治本治标”都想好了,倒比府里的厨子还用心。
正说着,外间的帘子又被掀了,一道挺拔的身影带着风走进来。玄色锦袍上绣着暗银云纹,腰束玉带,衬得身姿愈发修长。
男人面容清俊得近乎凌厉,一双凤眸眼尾微微上挑,瞳色深如寒潭,天生带着几分疏离的威压。
“给母亲请安,”他屈膝行礼,声音低沉,“儿子回来迟了,劳母亲挂心。”
江晚宁站在角落,目光不经意扫过他——不管见几次,她都得承认,裴忌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只可惜......
“差事办得怎么样了?”老夫人嘴上仍带着点埋怨,语气却软了,“一走就是三个月,连封家书都没有。”
“业已办妥,”裴忌直起身,接过刘嬷嬷递的茶,“回来时在江南遇了点事,耽搁了几日。”
“妥了就好,”老夫人看着他清减的下颌,又心疼起来,“瞧着瘦了不少,外面的饭菜是不是不合口味?”
刘嬷嬷趁机打趣:“二爷在外头,就带几个小厮,哪能照顾周全?依老奴说,还是得有个知冷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