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辰看得怔住,直到江晚宁轻咳两声,才回过神来,脸颊瞬间泛红,像做了坏事被抓包,笨拙地将手帕递过去:“姑娘,先用这个擦一擦吧。”
江晚宁婉拒了,直接用沾了血的面纱擦拭鼻尖,动作利落不做作。
安沐辰看着她,心里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在下景阳侯府世子安沐辰,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原来是安沐辰——裴语嫣平日里总把他挂在嘴边,说他温文尔雅,气度不凡。
江晚宁暗自叹气,这么好的人,可惜偏被裴语嫣惦记着。
她微微颔首回礼:“安世子客气了,小女江晚宁,暂借住在裴府。”
此时鼻血已止住,只是鼻尖依旧泛红。安沐辰的目光落在她半边微肿的脸颊上,那痕迹分明是被人掌掴过的——再看她素净的衣裙,料子寻常,显然在裴府过得并不如意。
“江姑娘,”安沐辰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你这伤可是府里的下人刁难你?若真是如此,我去跟裴大奶奶陈情,她素来明事理,定会还你公道。”
江晚宁的苦笑漫上唇角。在裴府这些日子,除了春桃,竟没人这般问过她。就连裴忌,也从未多问一句。
眼下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人,却给了她久违的暖意,让她险些红了眼眶。
“安世子多虑了,”她垂下眼,掩去眼底的情绪,“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不小心罢了。”
安沐辰看着她眼神从亮了一瞬,又迅速黯淡下去,垂着头的模样透着股说不出的落寞,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江晚宁打断:“安世子,若您真为我好,便不要再提此事了。晚宁谢过您的好意,先行告辞。”
说完,江晚宁再次行礼,转身往林子深处走。她与安沐辰本就不相干,没必要过多纠缠,眼下最重要的是把“戏”做足,免得夜长梦多。
安沐辰望着她落寞的背影,脚步竟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他放轻脚步,像怕惊着什么,始终跟在江晚宁身后一小段距离——既确保能看见她,又不被她发现。
可走着走着,他发现江晚宁只是漫无目的地逛着,直到走到林子深处,才突然停住脚步。
安沐辰立刻躲进旁边的草丛,红着脸屏住呼吸——他以为江晚宁是要方便,正想转身避开,却听见了轻轻的挖土声。
他疑惑地探出头,只见江晚宁捡了根粗细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