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的目光落在李德顺身上,语气里带着一丝审视。
李德顺连忙笑道:“老奴哪敢替裴大人求情?只是想着,裴大人这一病,已经耽误了不少朝中要事。若是他再跪出个好歹,最后耽误的,还是陛下您的事啊。”
他抬眼瞧着皇帝神色缓和了些,又补充道:“况且,前些日子听闻裴大人晕过去,陛下您不还想派个太医去瞧瞧吗?可见陛下心里,还是记挂着裴大人的。”
皇帝闻言,长叹了一口气,将茶盏放回案上:“朕有么?罢了罢了,让他给朕滚进来!”
李德顺笑着躬身退了出去,片刻后,裴忌便进了御书房。他跪下行礼,声音虽带着几分沙哑,却依旧恭敬:“臣裴忌,参见陛下。”
“起来吧。”皇帝摆了摆手。
裴忌起身,垂手立在一旁,沉声道:“启禀陛下,臣刚刚收到消息,江南那边情况危急。虽已入冬,可江南温度异常升高,更有部分州县连日阴雨,河堤溃口,农田被淹,大批流民聚集,再拖下去,恐生民变。臣自请前往江南主持赈灾,还请陛下允准。”
皇帝眼神微微眯起,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朕前些时日确实想让你去江南——毕竟你熟悉地方事务,能镇住场面。可你当时病着没见宣旨太监,朕便把这事交给二皇子了。”
“陛下,二皇子殿下金尊玉贵,从未经历过赈灾之事,江南如今流民混杂,条件艰苦,恐损殿下玉体。”裴忌急忙说道,语气急切却不失恭敬,“臣虽身体未愈,但应付赈灾之事尚可,还请陛下派臣去。”
“哼。裴忌,你就别跟朕绕圈子了。”皇帝往后一靠,靠在龙椅上,目光锐利地盯着他,“说说吧,你这么急着去江南,到底是为了赈灾,还是为了别的事?”
裴忌身子一僵,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沉默片刻后,如实道:“不满陛下,臣的妻子江晚宁不见了。臣查到,她最后留下的踪迹,就在江南一带。臣想去找她。”
“妻子?”皇帝皱起眉头,“你的妻子不是没了吗?怎么又冒出个‘不见了’的妻子?”
“这说来话长,一两句话间,臣实在解释不清。”裴忌面露难色。
“啪!”皇帝猛地一拍龙书案,案上的茶盏都震得晃了晃,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落在明黄色的桌布上,晕开深色的印子。裴忌和李德顺见状,立刻跪了下来。
“裴忌!”皇帝的声音带着怒火,“你现在心里,还有没有家国天下?满脑子都是儿女情长!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