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热,却总是咳个不停。不如让我给您诊诊脉,也一并调副药?”
安沐辰没推辞,伸出手腕。李大夫的手指刚搭上去,脸色就变了,语气也沉了些:“安世子,您这是寒气入了肺腑啊这是怎么弄的?”
“青山兄长之前高热不退,我我没别的法子,只能一遍遍用凉水拧帕子给他擦身子。”安沐辰垂着眼,声音轻了些,“双手在凉水里泡久了,许是就受了寒。不碍事的,忍忍就过去了。”
李大夫瞬间明白了,陈青山能撑到现在,全靠安沐辰用这笨办法硬扛着。
他当即站起身,对着安沐辰深深作揖:“草民代陈家谢过安世子!若不是您,大公子怕是”
“李大夫快起来。”安沐辰急忙扶他,又咳了两声,“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既然方子管用,还请您尽快多熬些药,分发给百姓,早一日控制住疫病才好。”
“草民定不负嘱托!”
李大夫刚要转身,却被安沐辰叫住。他见安沐辰警惕地瞥了眼门外,又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李大夫,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安世子尽管说,草民万死不辞。”
“我听说这青蒿入药的法子,是雪儿姑娘告诉您的?”
“正是。”李大夫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道,“安世子放心,我这就去跟裴大人说明,绝不敢贪墨雪儿姑娘的功绩。”
“万万不可!”安沐辰情急之下咳得更凶了,喉咙里涌上一丝腥甜,他赶紧低下头,用帕子悄悄擦了擦嘴角,再抬眼时,脸色又白了几分,“李大夫,我知道您是好意,可雪儿姑娘的身份不方便对外人透露。还请您务必守住这个秘密,别把她的事说出去。”
李大夫看着他凝重的神色,心里也猜了七八分——这里头定有隐情,或许关乎姑娘的安危。
他不再多问,郑重地点头:“草民明白了,定当守口如瓶,不负您所托。”
“那便多谢李大夫了。”安沐辰松了口气,靠在床柱上,脸色疲惫得几乎要撑不住。
李大夫从安沐辰住处出来,一刻也不敢耽搁,径直去了裴忌的衙署。裴忌正坐在案前,面前堆着各地报来的疫况文书,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听闻方子管用,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的焦虑散去了大半,手指在案上轻轻敲了敲,沉声道:“好!立刻让人按新调的剂量,在城内外架起大锅熬药,务必让每个百姓都喝上。喝了药没起色的,让大夫上门诊治,酌情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