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痂,脸色也稍好了些,只是夜里总容易醒,醒了就望着窗纸发呆。
这天夜晚,她刚洗漱完躺下,身上盖着的薄被忽然被人轻轻掀开。江晚宁惊得要喊,唇瓣却被一阵熟悉的气息裹住——是裴忌,他身上带着夜露的微凉,还有一丝淡淡的药味,该是从疫情安置点过来的。
“是我。”裴忌的声音哑得厉害,透着掩不住的疲倦。他利落地上了榻,从身后圈住江晚宁的腰,下巴轻轻枕在她的脖颈处,那重量不算重,却让她僵了身子。
江晚宁的手指攥紧了床单,刚要推他,身后的人又开口了:“我真的很累,只想抱着你睡一会儿,不做别的。”顿了顿,语气里又添了丝不容拒绝的意味,“但你再动,我就不敢保证了。”
江晚宁的动作顿住了。她能感觉到裴忌的呼吸落在颈间,带着浅浅的起伏,确实不像有别的心思。
沉默了片刻,她终究还是松了手,任由他抱着。裴忌似乎察觉到她的默许,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颈窝,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不过一炷香的工夫,身后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江晚宁闭着眼,心里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恨他的霸道,怨他的逼迫,可此刻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又莫名觉得有丝安稳。
她咬了咬唇,暗自腹诽:算了,就当是被一条黏人的狗抱着,熬过这夜便是。想着想着,困意也渐渐袭来,她终于沉沉睡去。
而她睡着后,身后的人却陡然睁开了眼。裴忌的目光落在江晚宁的发顶,眼神复杂。
有占有欲,有心疼,还有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他轻轻抬手,指尖碰了碰她颈间的纱布,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第二日江晚宁醒来时,榻边早已没了裴忌的身影,仿佛昨夜的温存只是一场梦。
可自从那夜起,两人却渐渐有了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每到深夜,裴忌总会踏着月色来,天不亮就走,从不多说一句话,只抱着她睡觉。
江晚宁起初还别扭,后来竟也习惯了。习惯了他掌心的温度,习惯了他落在颈间的呼吸,甚至习惯了睡前等着那阵熟悉的脚步声。
大半个月后,清风带来了好消息:临安及周边郡县的疫情总算控制住了。可这消息落在江晚宁耳里,却让她的心沉了下去。
疫情控制住了,裴忌很快就要返京了。她不想回去,不想再踏入裴家那个牢笼,更无颜面对裴老夫人。
这天夜里,裴忌像往常一样从身后抱住她时,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