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背,动作又轻又慢,像哄孩子似的。她低声劝道:“老夫人,您别气坏了身子。二爷也是一时情切,被猪油蒙了心,您慢慢说,总有商量的余地。”
说着,她转头看向裴忌,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劝诫,眼神里满是担忧:“二爷,老夫人也是为您好啊。况且这表小姐的家世实在是拿不出手。再说了,您要是真娶了她,到时候非议四起,您可就!”
裴忌看向刘嬷嬷,神色缓和了些,刘嬷嬷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可提到江晚宁,他的语气依旧坚定,没有半分松动:“刘嬷嬷,晚宁于我,不是外人。”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仕途也好,非议也罢,儿子都担着,只求母亲别再为难她。”
老夫人喘着气,看着裴忌寸步不让的模样,眼圈慢慢红了。眼泪顺着她眼角的皱纹往下流,滴在獭兔绒垫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你可知我为何费尽心思也要送走她?”她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无奈,“我原以为你心中从无儿女私情,一心扑在江山社稷上,可你看看你现在——为了她,做了多少糊涂事!若她心里有你,也就罢了!可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啊!儿啊,温柔乡是会要了你的命的!”
“儿子知道母亲的苦心。”裴忌的声音软了些,眼底也掠过一丝愧疚,可他的立场依旧没改,“可儿子不能没有她。无论以后姻缘际会如何,儿子都想放手一搏,哪怕最后是输,也认了。”
他说着,屈膝躬身,行了个标准的大礼,腰弯得极低,“母亲,圣旨已下,木已成舟。儿子今日来,是告知母亲,也是求母亲成全。往后儿子会常来看您,若母亲愿意,儿子也会把晚宁带来给您请安。”
说罢,他直起身,目光在老夫人发红的眼眶上停留了片刻,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再说什么,转身大步走出暖阁。
风雪顺着敞开的门涌进来,卷着几片雪花落在暖阁的地面上,很快便化了。侍女连忙上前关门,将寒气挡在外面,却挡不住暖阁里的凝重。
暖阁里,老夫人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手里的佛珠突然从掌心滑落,珠子滚在青砖地上,发出“嗒嗒嗒”的清脆声响,像敲在人心上。
刘嬷嬷连忙弯腰去捡,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再惹老夫人不快。她捡起佛珠,轻轻放在老夫人膝上,又扶着老夫人坐稳,轻声道:“老夫人,您别伤心。二爷是您一手带大的,心里最敬重您,只是这情字迷了心窍,过些日子总会想通的。”
“想通?他若能想通,今日便不会拿着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