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我执意把晚宁带回京城,此事从头到尾皆是我的主意,所有后果,自然由我一人承担。她住在这里,有我护着,往后谁也不能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
刘嬷嬷看着裴忌护犊子般将江晚宁挡在身后的模样,心中重重叹了口气。
她伺候裴家几十年,自小看着裴忌长大,深知这位二爷的性子。一旦认定的事,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看似冷峻疏离,实则骨子里藏着一股子执拗,尤其是在江晚宁这件事上,显然已是铁了心。
她的目光越过裴忌的肩头,落在江晚宁身上,眼神复杂得如同揉碎的月光,有疼惜,有惋惜,还有一丝无可奈何:“表小姐,老奴再劝你最后一次。你好好想想,二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在朝堂上如履薄冰,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实属不易啊。你若肯回裴家,哪怕只是个名分,也能堵住那些悠悠众口,护他一程。”
江晚宁对着刘嬷嬷深深一揖,腰肢弯得极低,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酸涩:“多谢嬷嬷这些年的挂心与照拂,晚宁心领了。只是回裴家之事,晚宁心意已决,实在恕难从命。日后若有机会,晚宁定会亲自回去探望老夫人和嬷嬷,以报当年收留之恩。”
刘嬷嬷见状,知道再劝下去也不过是徒增尴尬,只得缓缓点了点头,眼底的光黯淡了几分:“罢了,老奴也不逼你了。强扭的瓜不甜,只盼你日后莫要后悔。”
转而看向裴忌,她语气恳切,“二爷,你抽空还是回府看看吧。老夫人年纪大了,日夜惦记着你,经不起这般折腾了。”
裴忌颔首,语气缓和了些:“我知道了,过几日便回。”他看向一旁的小厮,吩咐道,“天色不早了,风雪又大,嬷嬷一路辛苦,你亲自送嬷嬷回府,路上务必仔细些,莫要让嬷嬷受了寒。”
“是,二爷。”小厮应道。
刘嬷嬷对着两人再次躬身行礼,又深深看了江晚宁一眼,那眼神里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才转身跟着小厮离去。
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呼啸的风雪与寒凉,屋内只剩下裴忌和江晚宁两人,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尴尬与沉默,唯有暖炉里的银骨炭偶尔噼啪作响,迸出几粒火星,又迅速归于沉寂。
江晚宁率先打破这份静默,声音轻软得像羽毛拂过心尖:“谢谢你。”她抬眼看向裴忌,眼底带着真切的感激,“若不是你及时回来,我与嬷嬷今日怕是要闹得很难堪。”
裴忌看着她,眼底的冷峻渐渐褪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