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门口的栅栏歪斜着,几根木桩已经松动,露出半尺宽的缝隙。两名士兵斜斜地靠在栅栏上,一人双手插在袖筒里,嘴里叼着根干枯的草棍,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另一人干脆蹲在雪地里,和同伴围着几块碎石打牌,身上的铠甲歪歪扭扭挂在肩上,护心镜撞到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却没人理会。
更扎眼的是旁边堆放的兵刃,长枪的枪头生了锈,弯刀随意扔在雪地里,被人踩得满是泥污,全然没有半点保家卫国的利器该有的模样。
“呵。”萧景睿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冷笑,丹凤眼中的锐利瞬间凝成冰棱。
十年极北戍边,他见过最艰苦的条件,也带过最精锐的队伍,却从未见过如此形同虚设的守军。
这样的军纪,莫说抵御匈奴铁骑,恐怕连流寇都挡不住。粮草被劫、边境告急,此刻看来,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驾!”亲卫统领催马上前,马蹄踏碎营前的薄冰,发出清脆的声响。守营士兵被惊动,慢悠悠地直起身,眯着眼打量着迎面而来的队伍。看到萧景睿一行人满身风霜、铠甲结冰的模样,脸上非但没有敬畏,反而露出几分轻慢的疑惑。
“站住!”其中一名高个士兵抬手阻拦,语气敷衍,“北疆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许靠近!你们是哪个山头的?趁早滚远点,别在这儿碍事!”
亲卫统领勃然大怒,腰间佩刀瞬间出鞘半寸,寒光乍现:“放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位是奉旨前来接管北疆军政的大殿下萧景睿!还不速速开门迎接,跪地接旨!”
“大殿下?”高个士兵愣了愣,随即和同伴交换了个戏谑的眼神,嗤笑出声,“就他?一个被流放极北的弃子,也敢冒充殿下?我说你们是不是冻傻了?赶紧走,不然我们可就不客气了!”他说着,还拍了拍腰间的短刀,眼神里满是挑衅。
“你敢辱没殿下!”亲卫统领怒不可遏,翻身下马,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脆响,高个士兵被打得原地转了个圈,嘴角瞬间溢出血丝,重重摔在雪地里。
这一巴掌彻底点燃了导火索。其他守营士兵见状,纷纷抄起身边的兵刃围了上来,个个面露凶光:“敢在我们北疆军营动手?兄弟们,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一时间,刀枪出鞘的声响混杂着怒骂,营门口顿时乱作一团。
“住手!”
萧景睿的声音陡然响起,没有拔高,却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威压,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锥,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