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手机就响了起来。
江辞刚从房间走出来,接起电话。
林晚冷静又充满力量的声线,直接穿透了听筒。
“我已经给你找了全京城最好的体能教练和营养师,他们一个小时后到你住的酒店。”
“钱不是问题,把你的身体给我练成一块钢板!”
她的行动力快得惊人,显然是孙洲一汇报,她就立刻行动了。
江辞却拒绝了。
“晚姐,我不需要健身教练。”
电话那头的林晚,沉默了。
“我要找一个会唱戏的。”
“唱戏?”林晚的声调瞬间拔高,“江辞你疯了?你要跟彭绍峰比肌肉,不是比嗓子!”
“项羽的‘霸气’,不只是肌肉。”江辞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城市,“更是一种气场和仪态。”
“现代健身房练出来的是死肌肉,是健美冠军,不是力能扛鼎的西楚霸王。”
“我需要的,是古代武将那种‘精、气、神’合一的架势。那种东西,现在的健身房里,找不到。”
他需要的是一种根植于骨子里的东西,一种能撑起几十斤盔甲,还能在千军万马前横刀立马的魂。
“只有从小练童子功的戏曲演员,尤其是武生,他们的身上,才有这种东西的影子。”
电话那头,林晚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足足过了十几秒,她才重新开口,之前那股焦灼和暴躁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冷静和认同。
“我明白了。”
她立刻理解了江辞的意图。
“嘟”
电话直接被挂断。
林晚已经用行动,表明了她的态度。
当天下午,孙洲就开着那辆黑色的埃尔法,载着江辞七拐八绕,钻进了京都二环内一个不起眼的老胡同。
胡同深处,一个比魏松那个四合院更显破败的小院门前,孙洲停下了车。
“辞哥,就是这儿了。”孙洲下车,指了指那个小院,“林总说,她找的是一位姓关的老先生,以前是国家京剧院的台柱子,武生泰斗。退休好多年了,脾气据说很古怪。”
江辞点点头,上前叩响了木门。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老头衫,精神矍铄的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