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辈唱戏的人,信奉了一辈子的东西。
关振雄看着院中那个瘦弱,但身体里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的年轻人,恍惚间,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江辞的独白,结束了。
他站在那里,胸口微微起伏,整个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
院子里,一片死寂。
许久。
关振雄缓缓地,把已经关上一半的门,又重新拉开了。
“明早五点,到这儿来。”
他看着江辞,一字一句。
“迟一秒钟,就永远别来了。”
第二天。
凌晨四点五十分,江辞已经安静地站在了小院里。
天还是一片漆黑。
五点整,正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关老爷子穿着一身练功服,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一句话没说,直接从墙角抄起一把足有一米五长,分量沉重的木制大刀,扔到了江辞面前。
“锵”的一声,砸在青石板上。
“拿着。”
江辞弯腰,双手握住刀柄,用尽力气才将它提了起来,手臂一阵酸麻。
“扎马步。”
老爷子吐出三个字,然后就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廊下,灯光微亮,端起一个大茶缸,自顾自地喝起茶来。
江辞双手持刀,沉下腰,摆开了架势。
清晨的寒气,混着刀身的重量,从四面八方压过来。
不到十分钟,他的额头就开始冒汗。
二十分钟,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半个小时,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t恤,眼前的景物都开始变得模糊。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膝盖即将跪下去的时候。
体能优化lv1开始发挥作用了。
一股微弱的暖流,从心脏处散开,缓缓流向他那抖如筛糠的双腿。
乳酸堆积带来的那种撕裂般的酸痛感,被一股温和的力量,慢慢中和抚平。
他依旧很累,累到几乎要虚脱。
但那种濒临极限的崩溃感,却被死死地挡在了最后一道防线之外。
他咬着牙,将已经开始晃动的身体,重新稳住。
一个小时。
一个半小时。
天色从墨黑,变成了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