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有人特意带入马场,伺机投放”
楚潇潇微微颔首,沉声道:“没错,我们若能查清楚这一批草料是何时,从何地,由谁押送进入山丹的,不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相应的线索了吗?”
她的思路愈发清晰了起来,不等李宪有所回应,便接着分析道:
“既然是疑似西域的毒草,我们不妨就从近期西域商队送入的那批苜蓿入手,查他们前来的路径,商队成员,乃至沿途可能接触到的所有情况。”
李宪顿时觉得眼前一亮,烦扰的思绪瞬间豁然开朗,这确是一个清晰可行的思路,而且,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一定能找到和幕后之人相关联的线索。
但紧接着,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便压了上来。
“可是要查来源,谈何容易?”李宪叹口气,脸上兴奋之色褪去,换上凝重。
“山丹此地,孙康态度暧昧,其手下官吏众口一词,极有可能已被收买或胁迫,我们人生地不熟,可用之人仅有魏铭臻及其麾下的三十金吾卫。而魏铭臻”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
“他毕竟是太子的人,其真实意图犹未可知倘若凉州的郭荣真是幕后黑手之一,以他凉州都督之权,一旦察觉我们在深入调查,只需稍加阻拦,甚至暗中破坏,就我们这几个人,无异于螳臂当车”
楚潇潇深知,这才是目前最为棘手的问题他们面对的可不仅仅是山丹军马场这一处,背后很可能是一个盘根错节,渗透了边军和地方官僚体系的庞大网络。
以他们现阶段的情况来看,缺乏足够可靠的人手和力量,莫说查毒草来源,就是撬动山丹马场官员的嘴都要大费周章。
甚至一个不小心,即招致杀身之祸。
不错,她自然早就虑及于此,光有思路不够,还需要有能够力挽狂澜的力量。
“王爷所虑,正是潇潇担心之处”她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山丹这边,明面直接调查恐难奏效,反而容易打草惊蛇,所以我们现在需要一个帮手,一个绝对可靠而且能绕过郭荣管辖区域的力量。”
“帮手?”李宪目光闪烁,“难不成我们从洛阳调兵?且不说远水难救近火,动静太大,必然惊动各方,况且,兵符岂是轻易可动”
“不一定是洛阳”楚潇潇的目光望向窗外,似要穿透着无尽的夜幕,直达某个地方,“肃州!”
李宪一怔,“你是说肃州刺史曾泰?”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