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我说要严查,但实践上呵呵,你总不能要求他向内砍自己一刀吧?”
“武成侯这是想谋求更大的权力?”
“是的,北地军队犯下的案件还好处理,最重要的是他们与其他军镇的关系,慕叔.大抵是想让北封军做我的‘禁军’。”
“这就有些夸张了。”许元提醒。
李清焰莞尔一笑:
“是的,但他谋求更大权力的念头是肯定的。”
“不能给么,哪怕只是暂时的也好。”
许元尝试建议,武成侯作为三朝元老外带托孤重臣,在皇族内部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李清焰需要对方稳固自身统治,这是新皇登基都会经历的阶段。
李清焰沉吟片刻,无奈摇头:
“已经给过了,在皇族所有军队中,北地军阵的供给已然算是独一档,包括禁军,但长天你知道这换来什么吗?”
“什么?”
“他们纵兵将无归军的给养俸禄给抢了。”
“无归军李昭渊留下的那支精锐?”
“对,北地军事集团觉得我为了统战无归军付出了太多,所以便替我做了决定。”
“.”
如瀑阳光撒入御书房,空气间的尘埃都被映得剔透分明,二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李清焰淡然笑意疲倦。
许元感觉到了棘手。
皇相体制皆是集权的集大成者,但当李耀玄与许殷鹤逝去之后,这种集权其实便已然不同程度的瓦解。
强人政治绝对的令行禁止需要足够的威望与能力来延续,他与李清焰尚且不足以达成这一点。
他们都需要时间。
靠坐在龙椅之上,李清焰仰这修长白皙的脖颈,一双凤眸眯缝着紧盯穹顶上那龙凤太极图,口中幽幽问道:
“长天,你说慕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李清焰眼中,那位慕叔不是这样的人,对方的铁血、对方的忠诚一直影响着她的成长,对方不应当会是这等贪念权势之人。
许元指尖叩击着案牍,不急不缓的说道:
“人会变,人心也会变,也许是因为慕知韫的死也说不定。”
李清焰斜着他:
“你是指那具温忻韫的分身?”
“慕知韫并不是分身,从术法层面来讲,温忻韫的寄神之法在未激活前是能够被剥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