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地抬手,隔着薄薄的t恤衫,按了按胸口的位置。那本薄薄的、册子一样的灵武天书,我一直嫌搁哪儿都碍事,最后干脆弄了个防水的油布包着,拿细绳捆了贴身藏着,纯粹是习惯了,或者说,是内心深处对我爷那点神叨叨的交代,残留的一丝敬畏。
就在我手指触碰到胸前那硬物轮廓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冰冷的、死物一般的帛书,仿佛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下,我似乎感觉到它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或者说,是我指尖的血管在突突跳动?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我的指尖,倏地一下窜了上来,直冲头顶,激得我汗毛倒竖。
几乎同时,那帛书角落那个诡异的印记,颜色好像深了那么一丝?暗红色泽,仿佛刚刚浸过血。
我猛地缩回手,心跳如擂鼓。
陈教授显然也注意到了我的异样和他的小动作,但他没点破,只是目光更深沉了些。他旁边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女学生,叫林筱的,看我的眼神更加怀疑了,大概觉得我这人一惊一乍,神经质。
去,还是不去?
我爷是摸金校尉?灵武天书和汪英墓有关?这一连串的冲击,像一块巨石砸进我这潭死水般的生活。继续守着这间算命铺子,我能看到自己十年、二十年后的样子,和门口那面褪色的布幡一样,在时光里慢慢朽烂。
可要是去那帛书刚才的异样,陈教授话里话外“无法解释的阻碍”前面等着我的,恐怕不是什么光明坦途。
胸口那本薄薄的天书,此刻贴着皮肤,竟隐隐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心跳般的搏动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
我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沙哑:
“什么时候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