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敢自作主张。他当齐家护卫这些年,下黑手的事没少干,反正养父和他都是孤家寡人,可庄家却是一大家子真惹出大仇了,日后怕是给岳家那里添无尽的麻烦。
齐和书没吭声。
虽然被蒙了头,但他也不是傻子,从对方的拳脚功夫就能猜出两三分——这个节骨眼,和他有这种仇的,除了庄家还有谁?出手的人,是郑安没跑了。
作为大女婿的郑安都被气成这样要对他打黑棍了,可见庄家这几日受了多少委屈
齐和书本来不肯往深里想,但他娘这一番哀嚎,将他所有的心思都重新翻了出来。
他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了:郑安这一出手,代表的是,无论他能否说通母亲,庄家都不会再把女儿嫁给他了。
“娘。”齐和书没答她,只是抬起眸子,脸色十分难看,几乎是一字一顿:“您不是病了吗?”
齐家母子的僵持没有持续太久。
这日齐诚回来时,面色阴沉如水,袁氏被儿子戳穿了装病,二人大吵一架,正准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和当家的哭诉,见他如此神情,心就揪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外头出了什么事?”
齐诚看了他一眼,闷不做声地坐下喝了好几盏茶,叫袁氏看得直拍大腿:“都这个时辰了,喝这么些茶,夜里你要睡不”
“今日去铺子里,万宝说奉了夫人的命,先替我顶一顶外头的差事,等我将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再去铺子里。”齐诚开口,截断了她的话。
袁氏愣住,有些不可思议:“大夫人不是从来不插手老爷置的那些家业吗?她把万宝派来顶了你,也不怕老爷发怒?”
闻言,齐诚苦涩一笑:“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搬出了老爷,万宝仍然不退半步恐怕,这回的事,老爷也是点头了的。”
袁氏咬了咬牙。到底夫妻一体,大老爷对大夫人虽然算不得疼爱,却一向很是尊重。大夫人也从来不在外头做打大老爷脸的事,如今不声不响地将齐诚替换了下来,更像是在警告他们家。
“咱们家的事?咱们家能有什么事?这不是正要办喜事了吗”她讷讷地道,却是越说越心虚。说是喜事,可她那个倔儿子却是半点不肯松口,耽误了好几日,碧荷请了大夫人出面,也是有可能的。
齐诚做事却没有这么心存侥幸,他叹了口气,将打听到的事说给她听:“闹得沸沸扬扬,现在都在说,你在府里的丫鬟里挑三拣四,故意打大夫人和四姑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