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攸宁继续追问:“那”
老人以仅限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娓娓道来:“我亲家是鸡冠岭的,那地方你听过吗?得翻七八座山,走个六七个小时才能到我们红河村大队。
是个公社领导巡查、革委会抓小辫子都不去的地儿。深山沟里,只能在石头缝里种些庄稼,完全不够吃。
俗话说得好,靠山吃山,村里人全是打猎能手,今年六月运气好,猎到了一头掉进陷阱的老虎。
那陷阱是我亲家挖的,分掉肉和皮后,虎骨就归了他家。
听人说这东西泡酒喝好,可他们饭都吃不饱,哪买得起酒?就处理好油脂,晒干后用油纸包着,翻山越岭地送来了我家。
姑娘你细看,没霉没蛀,保存得可好啦,整副虎骨五百斤粮食或一百块钱,你看行不行?”
平安公社还有那种地方?鸡冠岭郭攸宁真没听说过,但既然有具体地名,老人又是隔壁大队的,定然不会骗人。
一整副保存完好的虎骨,一百块真心不贵,这老人应该是个老实人,不然卖去黑市,价格肯定更高。
郭攸宁心中雀跃,脸上却不显,淡淡地点头,“你把货拿来我看看,质量没问题的话,马上付钱。”
老人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他从八点半摆到现在,一直无人问津。
以为要砸手里了,没想到十一点了,还能峰回路转!
他左右望了望,低声跟郭攸宁商量:“你跟我去集市外头停爬犁那地方取行不?虽说今天能自由交易,可这老多钱了,总觉着不得劲儿。
姑娘你放心,我是土生土长的红河村人,叫许常荣,可不是啥坏银。”
郭攸宁想想也是,整架虎骨这样的好东西,被人发现和举报,说不定有没收的风险,还是偷摸着来心里更踏实。
停放爬犁的地方也不远,那就去一趟吧。
她点头同意,跟在卷着麻袋的老人身后出了集市,步行十分钟就到了。
红河村的几架爬犁,停靠在比较偏的角落,就一人看守,没想到还是个熟人。
狗皮帽子下的那张脸是三根,那个上河工时为了救亲哥,给她下过跪的许三根!来柳湾村大队还过十块一毛药费的许三根。
因为郭攸宁帽子围巾捂得严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他没有认出。
倒是冲着老人亲热地喊着:“爹,你回来啦!”
接着瞟了眼郭攸宁后,凑到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