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远处一块开了大窗,露出大片冰种飘花玉肉的原石旁,手里悠闲地把玩着一枚羊脂白玉扳指,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目光偶尔扫过楼望和的背影,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和嘲讽。他甚至懒得掩饰,仿佛在看一场早已注定结局的笑话。
楼望和深吸了一口气,库房污浊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凉意。他正准备开口。
一阵极清淡的、若有若无的冷香,忽然拂近。
沈清鸢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他身侧,与他并肩而立。她并未看他,目光也落在那块丑陋的黑乌沙原石上,昏暗光线下,她腕间那枚羊脂白玉的仙姑玉镯,泛着一层极其温润、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朦胧光晕,仿佛与那石中之物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共鸣。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死水,打破了那些嘈杂的议论:
“我信你的眼光。”
没有多余的疑问,没有利弊的分析,只有简简单单,却重若千钧的五个字。
楼望和心头那点因为周遭环境而产生的烦躁和冷意,奇异地被这五个字熨帖平复了。他没有回头,只是指尖在那粗糙的石皮上轻轻敲击了两下,发出沉闷的微响。
“老板,”他抬起头,看向一直跟在旁边,面无表情的仓库管理员,“这块,什么价?”
管理员是个干瘦的中年男人,眼皮耷拉着,似乎对这场面见怪不怪,瞥了一眼那块石头,懒洋洋地报了个数:“一口价,八万八。不打折,不还价。”
这个价格对于一块表现如此之差的黑乌沙蒙头料来说,绝对算高了。显然是看准了楼望和与万琨之间的不对付,想趁机抬价。
周围立刻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万琨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些,仿佛在说“果然是个蠢货”。
楼望和却像是没听到那些笑声,也没在意那明显虚高的价格,只是点了点头,干脆利落:“好,我要了。”
他直接掏出手机,准备转账。
“等等。”
万琨终于慢悠悠地开口了,他踱着步子走过来,目光在楼望和与沈清鸢之间扫了个来回,最后定格在那块黑乌沙上,语气带着一种故作惋惜的调侃:
“望和啊,不是我说你。赌石这一行,光靠运气和女人的盲目信任,是走不远的。”他特意在“盲目”二字上微微加重了语气,引得他身后那几个跟班发出低低的窃笑。
“八万八,虽然不多,但扔水里还能听个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