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看料子的人也围了过来。他们大多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看看这个刚刚在万琨面前“嘴硬”的楼家少爷,是如何用八万八买来个教训的。
“怎么切?”操作油切锯的老师傅问道。
楼望和走上前,伸出食指,在那粗糙的黑乌沙皮壳上,沿着“透玉瞳”感知中那团灵动翠意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划了一条线。那条线极其刁钻,几乎是贴着翡翠的边缘,最大限度地保留了玉肉的完整性。
“沿着这条线,先切一刀薄片。”他吩咐道。
老师傅看了看那条线,又看了看楼望和,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刺耳的锯片转动声响起,掩盖了所有的议论声。
万琨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站在最前面,脸上挂着笃定的、准备欣赏对方绝望表情的冷笑。
沈清鸢站在楼望和身侧稍后一步的位置,安静地看着,面容被昏黄的光线勾勒得有些朦胧,唯有那双眸子,清亮依旧,映着飞溅的水花和旋转的锯片。
“滋滋——嘎”
锯片切入石皮,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石屑混着冷却水,变成灰黑色的泥浆,四处飞溅。
第一刀,很快切完。老师傅关掉机器,拿起一旁的铁片,撬开那切下来的薄薄石片。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切面上——
一片灰白!
毫无绿色!甚至连一点雾层都没有!
“垮了!哈哈,果然垮了!”
“我就说嘛!八万八打水漂喽!”
“年轻人,不听劝啊”
哄笑声、叹息声、幸灾乐祸的议论声顿时炸开。万琨脸上的笑容彻底绽放,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他甚至轻轻鼓了鼓掌,像是在为这场闹剧喝彩。
管理员也摇了摇头,似乎觉得意料之中。
楼望和却面色不变,仿佛切垮的根本不是他的石头。他走上前,用手抹开切面上的泥水,仔细看了看那灰白的截面,然后对老师傅说:
“师傅,麻烦换个小号砂轮,从这里,”他指着切面下方大约两厘米处,一个毫不起眼的位置,“慢慢擦。”
“还擦?都这样了,有什么好擦的?”万琨忍不住出声嘲讽,“楼望和,承认自己看走眼就这么难吗?”
楼望和根本没理他,只是对老师傅重复道:“麻烦您了,从这里擦。”
老师傅叹了口气,似乎觉得这年轻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但还是依言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