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沧澜。
这个名字如同带着某种冰冷的魔力,让楼望和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几分。尽管心中早已有所猜测,但当真正确认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还是瞬间攫住了他。
眼前这个男人,俊美、优雅,言辞客气,却像是一条披着华美外衣的毒蛇,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都透着令人不安的算计与掌控欲。尤其是那周身萦绕的、常人无法察觉的淡淡黑雾,更让楼望和的“透玉瞳”本能地感到排斥与警惕。
“原来是夜先生。”楼望和压下心中的波澜,面色平静地回应,语气既不热络也不失礼,“幸会。”
夜沧澜桃花眼微眯,似乎对楼望和的镇定颇为玩味。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猩红的酒液在杯壁上留下蜿蜒的痕迹:“楼少今日在公盘上,可真是石破天惊啊。一块无人问津的蒙头料,竟能开出玻璃种满绿,这等眼力,堪称神乎其技。恐怕不止是运气那么简单吧?”
他话语带笑,眼神却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楼望和的表象,看清其内在的秘密。
楼望和心中凛然,知道对方是在试探“透玉瞳”的存在。他淡然一笑,避重就轻:“玉石一行,三分眼力,七分运气。晚辈只是侥幸而已,比不得夜先生见多识广。”
“侥幸?”夜沧澜低笑一声,声音带着一丝磁性,却无端阴冷,“若这都是侥幸,那这满厅的玉石商,岂不是都成了瞎眼的赌徒?”他向前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只有两人能听清,“楼少,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这双眼睛很不一般。”
楼望和瞳孔微缩,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夜先生的话,我不太明白。”
“呵呵,无妨。”夜沧澜直起身,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矜贵的模样,“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对楼少很是欣赏,黑石盟求贤若渴,像楼少这样的人才,若是埋没在区区一个楼家,实在是可惜了。”他抛出了橄榄枝,语气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
“多谢夜先生厚爱。”楼望和语气疏离,“楼家虽小,却是我的根。晚辈暂时没有改换门庭的打算。”
“哦?是吗?”夜沧澜也不生气,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楼少年轻气盛,重情重义是好事。不过,这世道,有时候光靠情义是走不远的。尤其是当你身上带着某些不该属于你的东西时。”
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楼望和的双眼,那眼神,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
楼望和心中一沉,知道对方意有所指,而且态度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