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烫伤多可惜?要知道烫伤的皮肉难以自愈,很多年,很多年后,依然无法消除。”
李明夷露出怜惜的样子,将烙铁放了回去。
而后一手捡起挖耳勺,一手伸出,忽然脱掉了庄安阳的一只鞋子,丢在地上,暴露出穿着白色裹脚袜的莲足,然后又是另外一只。
庄安阳惊恐地道:“你要做什么?!”
李明夷笑着用挖耳勺抵住她的脚底板,说道:
“我知道一种刑罚,用铁钉贯穿脚底板,这样的疼痛钻心,会令人晕厥过去,但又不会留下太过损伤外貌的伤口
哦,抱歉,我忘记了,这个刑罚对你没什么用,因为对你而言,双腿完全是没有知觉的木头。”
他随手丢掉挖耳勺,很失望的样子。
房间里一时间寂静无声。
当他再次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庄安阳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大颗大颗的泪珠涌了出来,沿着两侧脸颊滑落下去,没有任何哭泣的声音,只有深沉的悲伤。
庄安阳哭了。
并不是被吓哭的,而是因为她心中最敏感,最薄弱的伤口,被这个陌生的男子无情地揭开。
从她懂事时起,几乎见过的所有人,都会有意识地避开提及她的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这种刻意地不提及,于她而言却是无声的讽刺。
而偶尔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她会听到卧房帘子外头,睡在隔壁的伺候她夜晚如厕的丫鬟们,窃窃私语,谈论她的病,和古怪的脾气。
于是庄安阳的脾气越来越古怪,对下人的态度,也从最早的依赖,逐渐转变为了截然相反的痛恨。
直到某次踏春,在她强烈的要求下,庄侍郎找来木匠,定做了一个特殊的轿子,给家丁抬着出了门,走过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去往了南门外的草甸。
安阳喜欢上了那种高高在上,端坐在天上的感觉,仿佛底下行走的百姓都是她的仆从。
但她唯独不喜欢某些“仆从”看向她的目光。
那种嘲弄、奚落乃至同情的目光。
可他没有办法,那时庄侍郎官职还不大,她也没什么权势。
等到父亲做成了侍郎,她就可以偶尔放肆一下,但也很有限,因为家丁未必听自己的。
一直到她成了赵家主母的干女儿,情况好转了不少。
而等干娘成了母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