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澄薇目光沉了一瞬——一个疯女人的儿子、朽木似的男孩、她呼来喝去的半个仆人,在她出嫁的这三年里,迅速成长为一个无可救药的纨绔。
她神色淡淡的:“屹哥儿,叫她二姐。”
她直击要害——琢云和他流淌着同一种血,在同一本族谱上、同一个父亲下,共享同一个母亲。
一股寒气陡然攀升上燕屹后脊梁骨,脸色发青,感觉自己对着的不是大姐,而是一把尖刀,三两下剖开他的身体,掏出五脏六腑,挨个细看,从半块栗子糕上找出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破绽。
他腹部抽搐,内心焦虑,太阳几乎是眨眼间消失,暮色席卷而来,丫鬟在炕几、小几上各添灯火。
他本能看向琢云。
火光下,琢云原本半阖的眼睛瞬间大睁,乌黑的眼珠往上一斜,目光像箭簇一样冰冷深邃,带着杀气,直射燕澄薇。
她不喜欢燕澄薇挑拨离间,很严肃地反击:“他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和你无关,你不能从他身上获取你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