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去拧那个频道旋钮。
“嚓啦嗡嚓啦”
噪音和雪花断断续续,偶尔能闪过一点模糊扭曲的人影轮廓。
奶奶看着那满屏的雪花,眼里也满是失望道:“唉,怕是昨天那场大雨,风太大,把咱家房顶那根‘辫子’(天线)给刮歪歪喽这下看不成了。”
“天线”
江辰放下碗筷。
江辰的记忆碎片里有这东西,一根绑在细长竹竿上的铝条架子,竖在房顶,用铁丝引下来,连着电视后面一个盒子。
据说没了它,这铁盒子就“看”不到外面的“戏”。
“我去看看。”
江辰撑着炕沿,慢慢挪下地。
“辰娃子!你病没好利索!外面黑灯瞎火,又冷!”
奶奶吓了一跳,连忙阻拦。
“没事,奶奶,就看看。”
他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凛冽的寒风立刻灌入,带着爆竹硝烟的味道。
江小鱼连忙拿起门边那盏煤油做的防风马灯,跟着哥哥一起出来。
屋顶很低矮。
江辰搬来墙角那把破木梯,将它斜靠在土墙上。
他接过小鱼手里的马灯,深吸一口气,忍着肺部的隐痛和身体的虚弱,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向上攀爬。
寒风呼啸,吹得他单薄的衣衫紧贴在身上。
他爬到梯子顶端,勉强能够到那根斜斜歪向一边的铝制天线杆子。
杆子上绑着几根铝条,扭曲成一个简陋的“x”形。
连接杆子和电视机的黑色电线,在寒风中微微晃荡。
江辰伸出手,小心地扶住那冰冷的铝杆,试图将它扳正。
他的手指触碰到铝杆连接处的金属接口,那一瞬间——
嗡!!!
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奇异震颤,如同最细微的琴弦拨动,顺着他的指尖,猛地刺入他的识海!
有东西!
这绝非风动,亦非金属本身的冰冷!
这股震颤极其微弱,微弱到凡俗肉身绝难察觉,若非他那点残存的神魂感知正因适才的饱暖而稍显清晰,也根本无法捕捉!
它连绵不绝,充满了规律性的起伏涨落,如同无形的潮汐,又似亿万根无声的丝线,正从四面八方、从深邃高远的夜幕深处,如蛛网般笼罩下来,弥漫充斥在整片天地之间!